赵家三兄弟一合计,五个金都跟着去。他们自己给准备一车粮食,再给慧娘点银钱。五弟兄能帮上忙自然是好,帮不上忙,跟着去见见世面也好,反正到年根前也要回来一次。
慧娘自不会要哥哥们给的银钱,她手里头一百多两银子,在府城过几年是没问题的。
况且家里还存了许多的香皂,明月说到府城能卖,那就还有一大笔银子的进项。她在县城能找着挣钱的营生,到了府城也会找到,一大家子总不会干坐着。
赵明月回县城,金银们也跟着去了,和之前一样,带着粮食和铺盖。到了县城仍旧是做香皂,学字,学算术,帮着做些包子馒头和其他的活计。
小姑姑明年就要去府城,几个银现在对每一天都很珍惜。跟村里比起来,县城里干净、热闹,好东西多,活计也轻省。
四银最小,想啥说啥:“要是能留在县城就好了。”
三银笑她:“想啥美事呢,我就想家里能买台织机,咱们在家织布,不用下地就好啦。姑姑不下地,脸白白的多好看!”
二银不说话,看向屋外,要是能嫁在县城就好了。她叹口气,怪就怪自己生得太早,明月太小,要不然从明月的同窗中选一个当夫婿多好!
赵明月看得出来,几个银都喜欢县城的生活。也是,懵懂单纯的村里小姑娘,谁不羡慕县里女孩儿的生活啊。
现在赵家的包子馒头生意都稳定,每月刨去本钱都有二两银子的进项。赵明月想着直接不做了也可惜,不如和舅家商量了,这生意往后就舅家来做。
就算县城里其他人也开始做包子馒头,应该也没自家做的味道好,只要方子不传出去,还是能挣几年钱的。
这样几个表姐就都能留在县里帮忙了。她自身的前路都危机四伏,也只能让几个小姑娘们松快几年了。
年底各村里头脑灵活的人,应该也知道怎么做火炕了,手艺多半比不上舅家,收费肯定低不少,今年秋冬舅家盘火炕的生意应该都在县城。往后县城里的火炕隔个三年也差不多要翻新,有这门手艺在,在县城应该也能站住脚。
赵明月和慧娘说了自己的打算,慧娘自然同意。前些年,一直是娘家帮扶她和明月,爹娘一大把年纪了,往后还要跟着她们东奔西走。能惠及娘家,又不损明月的利益,慧娘自是乐意。
慧娘看着房里的织机,这台织机已经跟着她八年多了,去府城不方便带,就留给娘家的侄女们吧。
在这院子里住了两年多,从前在村里和明月一起闭门不出的日子,都要渐渐模糊了。
赵明月看懂了慧娘眼里的留念,“娘,要是香皂挣得多,咱家出大头,把这院子买下来,往后给外祖母外祖父养老住。”
慧娘回过神来笑道:“挣了银子也得留着你往后花用。你外祖母外祖父要是愿意,以后就都跟着咱俩。不过人年纪大了都想落叶归根,你外祖母外祖父往后多半还是会回望山村。”
打定了主意生意之后交给娘家,慧娘手把手的教会了几个银做包子馒头的诀窍。自己一旁学来的,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慧娘愿意把生意交给娘家,赵发财一边高兴,一边埋怨:“怎么就把诀窍说给二银几个了?过几年就嫁出去是别家的人了。留给四金,五金多好?”
大金,二金和三金未来的路,赵发财已经排得明明白白了——明月的管家,明月的小厮,明月的门房。
就跟李夫子似的,身边的琐事都有族人亲戚帮着办。
话说了也收不回来,赵发财当即就决定让三房儿子儿媳轮流在家。两房来县城,三个银织布,带着两个儿媳做包子馒头。
来县城的两个儿子,有盘炕的活就去干,没有就在家帮着做草纸,运来县城卖。忙不过来的时候,剪草,舂草的活计就请村里人帮着做。
农忙的那几天请不到人,就停了县城的生意,全家回去下地,地里庄稼怎么都不能丢。
赵发财盘算了下,这样一年家里怎么着也能存下三十两银子。
嗳,他也没想到做草纸,盘炕这么挣钱,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就开口让儿子们都分了呢?
还是那会对明月的信任不够,明月出的主意,能不挣银子么?
在村里,最好的年景,他一家也只存下了三两银子,哪里想得到明月随口出了两个法子,就能挣这许多?
他原本以为刨去给明月的分成,三房一房能得三两银子就顶天了,结果现在明月拿的分成都十多两了!
悔死他也不能开口把这个钱收回来,那会伤了一家人的情分。总算是三个儿子还想着他这个当爹的,年底每家给了二两银子孝敬。
再想想挣的这些钱,大头都用来盖新房了,往后几个孙子孙女的嫁娶,也不要公中出钱了,他心里又畅快了。
现在他手里的养老银子都有二十两了,往后这钱还会只多不少,族长都没他日子这么好过。
嗨呀!这么老早就享了明月的福!这都是他跟着明月来县城后才有的事,往后只要不是走不动道了,他都跟着明月,保管错不了,心里美滋滋
一家人都向着更好的日子奔,赵明月埋头苦读,中间放松眼睛的间隙,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家人,脸上都是愉悦和闲适,心里也跟着放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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