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有些局促、又有些尴尬地问:“啊,那你们先坐下,我给你们倒茶……”
夏皎和高婵客气地说着不用,她们已经送完花,唐先生也签了确认单,付了钱,要准备离开了。
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唐女士很喜欢这些花,她难得对两人说了声谢谢,四下看了看,又问:“韫卿呢?”
夏皎微笑着说:“他很快就回来了。”
唐女士懵懵懂懂点头,唐先生细声慢语地请她去沙发上坐下。夏皎和高婵悄悄离开,出门时,仍能听到房间内,唐女士问:“韫卿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唐先生说:“等您吃了早饭就回来了。”
唐女士像个小孩子,又问:“我吃了早饭他就来呀?”
夏皎关上门。
她想起刚才在照片看到的那行小字。
爱妻婉淑。
死生契阔。
八月末的太阳毒辣,哪怕到了下班时间仍旧同样照人眼睛。
下班途中,温崇月顺手买了一份糖粥——夏皎爱吃甜,不过女孩子嘛,爱吃甜也不是什么糟糕的坏毛病。
卖糖粥的是对老夫妻,老奶奶还教着小孩子唱苏州的老旧童谣:“笃笃笃,卖糖粥,三斤胡桃四斤壳……”
温崇月看着那小孩,笑着递了一块巧克力,小孩子怕生,怯怯懦懦的,直到老奶奶同意了,他才接过去。
温崇月笑着问:“多大了?”
小孩子拨开巧克力纸,说:“八岁啦!”
温崇月不讨厌小孩,相反,他还蛮喜欢孩子。
不过他如今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成为一个优秀的父亲。
做过的错事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尚不能以身作则。
八月丝瓜鲜,不过皎皎并不怎么爱这个蔬菜,挑食不太好,温崇月想了想,又去买了基围虾,预备着给她做丝瓜鲜虾盅,冬瓜也不错,再买些鲜排骨做汤,遇到有卖新鲜南瓜花的老人家,又买了些南瓜花……
终于到家。
温崇月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和鲜嫩水果香味儿。
他愣了一下,厨房里,穿着睡衣的夏皎穿着拖鞋跑过来,伸手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温崇月被她抱了个猝不及防,怔了好久,才叫她名字:“皎皎?怎么了?”
半晌,温崇月听到夏皎闷声说:“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