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应声:“您说。”
谌燃忽地压下身,抵在谢长明耳畔,距离近到谢长明甚至能感受到扑在耳尖上的湿热,和微弱的肌肤触感。
这个角度,他能清楚看到那颗点在眼下的泪痣,和微微轻颤的睫毛。
谌燃移开视线,盯住谢长明略有发红的耳尖,哼声道:“不许,再对我用蛊惑术!”
他的呼吸直接喷在谢长明耳尖。
谢长明顿时浑身酥麻,握住令牌的手指蜷了蜷。
他下意识垂了眸避开那股热浪,“是……”
见这个动作让谢长明不太好受,谌燃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了场子。
他撑起身,哼着歌得意道:“让你小子阴我,之后回学院,给我好好学下尊师重道四个——”
他得意的声音还没乐完,视线落到前方路上气势汹汹的四个人身上后,瞬间消了声。
谢长明敏感地抬眸,模模糊糊能看到几个走来的身影。
“老师。”最先开口的是谷寒。
他眉目微动,唇角居然扬起了浅浅笑容,落在谌燃眼里让他打了个寒颤。
谌燃打哈哈道:“都回来了?走走走,回学院去……”
然后他就看见了谷寒干脆摸出的香菜瓶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谷寒淡淡移开视线,从谌燃身上落到坐在轮椅上的谢长明。
他将谢长明仔细打量几眼后,终于缓下了紧绷的神色。
北堂错随之几步上前,皱着利眉,他直接问谢长明:“谢家人说你偷了谢家主的武器,所以才被发落成奴隶,是或不是?”
谢长明坐在轮椅上,背脊挺拔如松,平静回答:“不是。”
两个字落下,天边骤然亮起一阵金光。
这代表灵气立誓,如果当着规则面前说谎会给自己留下心魔,往后突破一个不慎就是爆体而亡。
没人会为了这么一个表面答案去给自己造心魔。
众人一怔,猛地扭头看向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做的谢长明。
北堂错已经信了大半,皱眉道:“当初你没立誓吗?”
谢长明答:“并没有人给我立誓的时间。”
众人顿时了然,随即是直蹭蹭的怒火。
堂堂谢家居然明目张胆犯下冤案!
本就是世家出身的北堂错和音慎思对视一眼。
两人想到谢长明在谢家尴尬的前少主身份,想到谢家已逝的前任族长及夫人,不过转瞬间,两人就已经把这事梳理了大半。
“好。”北堂错沉了眸,没再多问。
他抬手搭在谷寒肩膀上,道:“虽然老师当着你面偷跑有些不太地道,但看在他主动找到一学生的份上,明天香菜量减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