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这个意思?”
“咱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陛下的圣谕,尤其是这事还牵扯到了你们锦衣卫。”
“既如此,末将自当遵命。”
“骆将军可一定要快些,再晚的话,咱家担心夜长梦多啊。”
“是,末将多谢曹公公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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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北镇扶司衙门,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驶停,遮布掀开,一脸寒霜的田尔耕矮身走了出来。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
眼瞅着离先帝起灵迁葬的日子越来越近,皇权易手,新帝登基,连魏忠贤都为了避祸而遁出朝堂去守德陵,可见阉党的末日迫在眉睫。
这个时候,田尔耕满心想的自然是如何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亲近新帝朱由检,是唯一的一条活路。
也因此,田尔耕暗中给朱由检连写数道投诚信,信中极尽谄媚之词。
但是这些信无不是石沉大海,没等到朱由检的任何回复。
而明日,就是先帝朱由校起灵迁葬的日子了。
思来想去之下,田尔耕觉得,自己只有牢牢掌握住锦衣卫才有可能活下去。
可结果,朱由检早在多日皇宫刺杀案后便命许显纯署理北镇扶司一应事务。
如此一来让田尔耕如何坐得住,他不能坐以待毙,因此今日匆匆赶来北镇扶司。
只是让田尔耕始料未及的是:
“北镇扶司重地,闲人勿进。”
田尔耕望着横在自己眼面前的两名锦衣卫,乐了。
失笑之后就是啪啪两记耳光,正反手一人一下,雨露均沾。
“瞎了你们的狗眼!”田尔耕身后的亲兵喝骂道:“这位乃是大都督,你们也敢拦,不要命了不成。”
看门的锦衣卫虽然挨了揍,但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仍旧横在田尔耕的身前。
他们不认识田尔耕?
当然认识。
只不过装不认识罢了。
“小人不识大都督,只知道许将军下了将令,值此特殊时期,任何人没有许将军的手令皆不可擅闯北镇扶司,违者一律杀无赦!”
田尔耕怒极而笑,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刀横在了拦路人的肩膀上。
他这一动手可不得了,北镇扶司里里外外几十名看守全部拔刀,将田尔耕一行人给团团围住。
两方人马就这么在锦衣卫的衙门外剑拔弩张对峙起来。
气氛,略有些凝重。
衙门内,一身崭新官袍罩甲的许显纯晃着脖子走出,看到这幅景象哎呀一声,小跑上前。
“都把刀收起来,收起来。哎呀,本将军还以为是哪个宵小之徒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擅闯镇抚司衙门,原来是田都督亲临,末将有失远迎,还望田都督海涵、海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