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管家看着余沉的背影,无奈叹息,他端着托盘看三楼那面无表情的方禹,无声道:爷,您吓着他了。
方禹漠然的垂眸,拢了拢膝盖上的墨绿毛毯,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孤傲,像是不在意,却又像是在意过头了。
当晚,一贯体弱的方家老大因感冒病情加重,被保镖跟管家连夜送到医院,别墅内一时混乱。
只穿着棉睡衣的贵妇人敲方朝安的门,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跟怀疑。
方朝安站在门内,双手抱在身前:“他病倒了,您该放心了吧。”
“可他病的也太凑巧了吧,刚给他安排婚事,他就病倒了,这会不会是他算计的?”贵妇人眉宇俱是戾气,她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来的时候,容易让人觉得她势利、刻薄。
方朝安面露嘲意:“就算方禹是装病,就他常年坐在轮椅的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您觉得他还能跟我斗什么。”
贵妇人不悦道:“可方禹一向心狠,但他这次居然愿意乖乖跟那个男人结婚,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方朝安漫不经心道:“我们是两方持平,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如果方禹真的跟余沉结婚的话,他迟早会被方家踢出局的,放心吧,我占有绝对的优势。”
贵妇人垂着眼眸,她也觉得方朝安说的有理,但她却还是不放心,毕竟方禹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的同意娶一个没有背景的男人?
医院。
躺在病床吊盐水的男人,因为长期接触不到阳光,周身总是萦绕着一团阴气,所以看着不像是三十出头的正值壮年的男人,倒像是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老者。
消瘦,阴沉,面色惨白,只一眼便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男人闭着眼,他的声音是一道低沉的、嘶哑的。带着刻骨的冷漠:“都打点好了吗。”
“是的。”
“那就先从曲家开刀吧。方氏,还轮不到他们算计。”
“好的。”
第十一章
回去路上的气氛很是压抑,余沉将自己的怒气压制着,虽然没表现的很明显,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所以司机也不敢像平时那样开玩笑打发时间了。
等回到租屋后,余沉就迫不及待给家里打电话,但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他锲而不舍的一直拨打,他知道对方是故意不接的,所以等第五次拨打电话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余母就心虚但又理直气壮道:“大半夜的你爸都睡着了,打什么电话?”
余沉瞬间就被点燃了怒气,但愤怒的事情太多,让他一下子竟不知道该说哪个。
而电话那头的余母却是在削苹果,而余父正慢悠悠的抽着昂贵的香烟,享受的喝着茶看电视。他们理所当然的消费着方家给的聘礼,又觉得余沉不够孝顺,甚至恬不知耻的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