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盯着余沉,等余沉越来越紧张后,他才道:“你知道方家给余家的聘礼是多少吗。”
“一千万。”
“假如你要悔婚,但如果你父母不愿将聘礼归还的话,单凭你一人,你觉得你需要多久才能还得起?”
余沉迟疑道:“一辈子?”
方禹唇角扬起,不见半点温和,却像是刚啃食完血肉的恶犬,獠牙鲜血淋漓:“答对了。”
余沉眼睛倏地瞪大,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跟自己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他一点都不喜欢就是了。
方禹冷漠道:“如果你觉得你能还的起,那你就继续站在那里。”
还不起。余沉没开口,但他哑口无言的憋屈神情却已经将他心里的答案说出来了。
方禹眯着眼,刻意压低的嗓音很有磁性:“过来吧。”
余沉心下一沉,他不敢看方禹的眼神,但酒意上涌后的脑袋,让余沉的脑袋依旧有些迷煳,他强迫自己冷静,虽然他内心深处的惶恐让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什么是冷静。
方禹没有催促对方,因为他不着急,但方禹那双冷漠的黑瞳却始终注视着余沉,眼眸深处藏着复杂,但后者却没有注意到。
余沉慢吞吞的走过去。
次日,婚后第一天。
余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卧室内的窗帘已经被人拉开了,屋外的阳光透进来,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余沉左右环顾后松了口气,方禹不在房内,这已经是对他最好的眷顾了。
余沉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他发烧了,新婚第一天就生病,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余沉有些开心的想着。
余沉休息了一下,这才拨通了内线电话,让方管家帮自己找医生。
没多级,家庭医生就来了,他是个地中海式秃头的中年男人,长得很普通,一股子的书卷气,他皱眉道:“吃完药之后,记得多休息,多喝热水。”
余沉嗯了一声,他的身体他知道,生病了多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医生,麻烦帮我个忙。”
家庭医生给他准备药:“你说。”
“帮我放一下热水,谢谢。”余沉脑袋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
家庭医生给他准备了退烧药,嘱咐他记得吃药,然后就去帮忙放热水了,非常热心肠。
等家庭医生离开后,余沉慢吞吞的走到浴室,就几步路的功夫,他觉得自己像是走了一天一夜,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