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房外的风沙渐渐轻了不少,四下静寂,阮新坐在床边紧握着沈轻竹的手,屋内未点灯,她隐隐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穿过窗前,为了防诈,她起身去外面呼喊沈安进来看护沈轻竹,自己从窗跳入外间,瞬间隐于黑暗中。
漆黑的夜,细风吹起她的裙摆,并没有任何声音。
她慢慢沿着屋顶走了一圈,见没什么动静后刚想回转身时,双脚被人用铁链一锁,登时滑出数丈远,她手下运力拍在客栈的门板上,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稳固在屋顶上方。
她瞧着不远处一个黑衣人站在对面,身形瘦削,看不出是男是女,阮新眸中暗藏怒火,沉声道:“何方贼人,胆子倒是不小!”
那人并不说话,手里执着剑朝她袭来,阮新从腰间掏出赤练剑来,用力砍断脚下的铁链,迎面挡住杀招,她就打算与那人好好战一场时,谁知对方忽地停下,静默片刻后冲她面上洒了不知何物,下一瞬,阮新就如同断了翅膀的蝴蝶般落下来。
那人接过她,转身离开。
沈喜和沈乐听到动静后,急忙奔出来,四周查找都未发现阮新后,就准备再去追远一些时,忽然在一堆黄沙中看到她被丢弃在上面。
阮新仿佛又陷进了那个熟悉的梦,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梦,她不知怎样才能挣脱开,只是发觉浑身无力,丝毫动弹不得。
客栈内,沈喜抱着阮新送回屋内,白堇穿戴好衣衫前来查看时,见她面色平稳,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才松了一大口气。
白堇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对沈乐道:“劳烦少侠,等下随我去煎一碗药来,这里先让赵管家和沈喜看护着吧。”
一晚上,众人都折腾的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沈轻竹醒来后未见阮新陪在身边,顿时脸色紧张地问着沈安道:“人呢?怎么不在?”
沈安忙奔过去扶起他,答道:“岛主,你别急。小姐在隔壁房里,还在休息。”
沈轻竹这才放松下来,他简单洗漱后穿戴好去另一个房里看阮新,见她果然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安的心彻底落下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轻声道:“小懒猫,快起床。”
他喊了好几遍,见她依旧昏睡不醒,皱眉问着沈安:“这是怎么了?”
沈安一脸紧张地回道:“昨夜有贼人来,小姐去看了看,没想到被误投了软筋散,白姑娘说要到下午才能苏醒。”
“你早些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他似乎有些生气道。
沈安冷汗直流,赵管家适时进来,手里还端着新泡好的茶壶,一见沈轻竹也在,转身就想离开,愣是被喊住了。
“为什么让她去冒险?她身体如何,你比我更清楚,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要怎么办?”沈轻竹十分不开心地训斥着赵管家。
赵管家讪讪笑着,不知该说什么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