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也不完全是!我卖的是一揽子的解决方案,还顺带将水泥和时表技术也卖了,在这场买卖中,官家觉得划算,我没有要他付一个子儿,他得到的整个夷洲,包括赐予我的土地也还是他的,因而这个一揽子解决方案卖价其实一点也不贵。只是水泥和时表技术的卖价略微高了一点,但官家一点也不会感觉到高。这就是捆绑买卖的好处。”
茅庚心说,我甚至都不是在单纯的卖技术,我只是要让赵眘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官私合营的方案,也就是让他接受我的技术折算成2o%的股本入股,要是单独提出来折2o%的股本,恐怕在场的人都会以为是我在说疯话,因为摆明了大宋从未干过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情!但是经过与台湾一揽子解决方案捆绑销售之后,就变得不着痕迹了。
文元还是有些茫然,茅庚只好进一步解释道:
“这么说吧,官家就是一个最难伺候的主顾,你要弄清楚他想要甚么,他要开疆拓土,还不想劳民伤财。但是开疆拓土又哪能不花钱呢!这是个死结。不过如果你能够担保这些钱能够在未来收回来还有多,那他就会花钱。当今的官家就是这么一个精明的官家。我便拿水泥和时表两项稳赚钱的营生跟官家担保,官家当然就放心得多。但官家也明白这个担保其实也是一桩买卖,官家焉能不明白礼尚往来的道理!但我提出来的担保价码,是夷洲的土地,15万亩也好,3o万亩也好,只是他未来收益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官家一算账,当然能够痛快地接受。”
这一下文元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地说道:
“这么说来,这压根就不是一个赌局,而根本是一桩买卖。原来如此!”
不错,这就是一桩买卖,但是这个买卖的标的是软件,支付的手段属于远期支付还加上配送股票,这些概念还很新,你不明白可以理解。茅庚心说你不知道这一场廷对消耗了我多少脑细胞啊!人们说“客户是上帝”,赵眘这个客户简直比上帝还难缠。还好,总算将这笔买卖做成了!不,还只是签了个合同,而且合同条款比较复杂,需要一步一步实施,之后才算真正大功告成。
不管怎么样,签合同也算是一大成功,茅庚决定放松一下,便建议道:
“好了,今天廷对,你能促成百花齐放,也值得庆贺,我们今晚便好好庆贺一番。”
文元苦笑道:
“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都快要饿得走不动了。”
文元今日廷对,一开始极度紧张,冷汗冒个不停,等到后来茅庚与赵眘立赌约,文元又是冷汗连连,期间消耗的体能和精力实在太大,而官家连水不给一口,文元又渴又饿,现在最渴望的就是立即美餐一顿。
两人见到第一家像样的酒楼就赶紧冲了进去,然后让店小二以最快的度奉上饭菜,两人狼吞虎咽了一顿,这才感觉缓过劲来。
两人吃完了之后正在剔牙,却听一个耳熟的声音说道:
“冯兄,你说的那个牛晋东,在下是知道的,他的画功不值一提,居然敢到金翠楼当起了画师,哼哼!他的画,在下正眼也不瞧一下。”
有一个声音迎合道:
“那是,那是!姜先生的画比起那姓牛的来,当然是强了一万倍。姓牛的自称是‘光派’画法,哪里比得上姜先生的‘影派’画法!”
茅庚侧头一看,想不到走进来的一行人当中,当中一个正是那日在楚州刁难自己的姜先生,呵呵!想不到此人竟然明了“影派”画法,倒要见识一下姜氏的影派是甚么把戏。
文元也认出了姜先生,小声惊呼道:
“想不到姓姜的也到了临安!要不要想办法教训一下此人?”
茅庚摇摇头,说道:
“不值得与此人计较,不过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光派’和‘影派’画法究竟有何妙处。那个牛晋东不会是当日我跟他画过像的那位吧!”
文元笑道:
“姓牛的那厮,也学会了绘画了么?倒是人不可貌相啊!真叫人难以相信。要不然我们去那个甚么金翠楼看看如何?姓牛的那张脸,好认得很,只要我见到,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找来小二一问,才知金翠楼是一家有名的青楼,茅庚觉得青楼也算是公共场所,去看一看也无妨。到了临安不去青楼逛逛,也体会不到“西湖歌舞几时休”的醉生梦死场面,那也是枉来了一趟临安。
何况自己还真得适当地装出一副既贪钱又好色的样子,好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千万不要让赵眘将自己列为有可能觊觎江山的野心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