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午,秦俊鸟把村里人去车间里学习的事情安排好后,就一个人出了厂子去田黑翠上班的地方找她。
秦俊鸟答应过田黑翠等他到了县城之后要去找她的,他怕田黑翠等得不耐烦了跑到厂子里来找他,那他和田黑翠之间的事情就让村里人知道了,他现在还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尽人皆知。
秦俊鸟先去了田黑翠上班的那家舞厅,舞厅里的服务员说她今天没有上班,秦俊鸟又去了她的宿舍。
宿舍的门开着,田黑翠正在和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姑娘说话,两人边说边笑着,笑声传得老远,秦俊鸟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田黑翠一看秦俊鸟来了,眉开眼笑地说:“俊鸟,你来了。”
秦俊鸟也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姑娘,说:“黑翠,我来看看你。”
跟田黑翠说话的那个姑娘上下打量了秦俊鸟几眼,笑着问:“黑翠,他是谁啊?”
田黑翠想了一下,微笑着说:“他叫秦俊鸟,是我的一个朋友。”
那个姑娘似乎已将看出秦俊鸟和田黑翠的关系不一般,她抿嘴说:“朋友?你啥时候交的这个朋友啊?我咋不知道呢,以前可没听你说起过。”
田黑翠冲她使了一个眼色,说:“我的朋友多了,咋能个个都跟你说啊,你不是要去洗澡吗,咋还不去啊。”
那个姑娘会意地一笑,说:“你的朋友来看你了,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你们有啥话关起门来好好说,我去洗澡了。”
那个姑娘看了看秦俊鸟,又看了看田黑翠,冲着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笑嘻嘻地走了。
田黑翠走到门口把门关好,一把抱住秦俊鸟,又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有些埋怨地说:“俊鸟,你来县城多少天了,咋才来看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秦俊鸟也伸手搂住田黑翠的腰,哄她说:“我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实在抽不开身,这不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了吗。”
田黑翠高兴地说:“算你还有良心,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田黑翠说着就把手伸到了秦俊鸟的腰间摸索了起来,秦俊鸟怕她想跟自己做那种事儿,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找了个话题说:“黑翠,刚才那个姑娘是谁啊?”
田黑翠说:“她叫吴晓珍,跟我都住在这个宿舍里,是我的好姐妹,她平时挺照顾我,我遇到啥困难了,都是她帮我。”
秦俊鸟又问:“她也在舞厅上班吗?”
田黑翠说:“她也在舞厅上班,不过她和我都不想在舞厅干了,舞厅这种地方坏人太多,又挣不了几个钱,还被外边的人看不起。”
秦俊鸟点头说:“是啊,舞厅这种地方的确不是啥好地方,啥样人都有,上次我就看到一个老头子抱着一个跟他女儿一样大的女人跳舞,两个人的热乎劲就跟搞对象一样。”
田黑翠这时说:“算了,我今天高兴,不说这些事情了,我昨天刚买了新衣服,我现在穿给你看看。”
秦俊鸟并不想看,可是他又不好说出来,怕惹田黑翠生气,只好说:“你穿吧,我看着。”
田黑翠走到衣柜前,把衣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和一条裙子。她当着秦俊鸟的面把衣服和裙子换上,然后在秦俊鸟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儿,笑着说:“俊鸟,你看我穿这衣服和裙子好看不?”
秦俊鸟随意地看了几眼,敷衍田黑翠说:“好看。”
田黑翠说:“那你觉得我是穿衣服的时候好看,还是不穿衣服的时候好看。”
秦俊鸟笑了一下,说:“都好看。”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人敲响了,田黑翠有些扫兴地走过去开门,吴晓珍站在门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田黑翠,说:“黑翠,澡堂子停水了,我没洗成,我回来拿钱去外边的澡堂子洗。”
田黑翠一皱眉头说:“这澡堂子啥时候停水不好,非得在这个时候停水,真是倒霉催的。”
吴晓珍走进宿舍,也不敢去看秦俊鸟,她快步到了自己的床前,从挂在墙上的衣服里掏出一些零钱,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田黑翠重新把门关好,走到秦俊鸟的面前刚想说话,宿舍外忽然又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说笑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田黑翠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表,有些无奈地说:“舞厅里上白班的服务员下班了,我们这个宿舍虽然小了一些,可是一共挤了四个人,除了我和吴晓珍还住着两个人,她们马上就要下班回来了,我们不能再在宿舍里呆着了。”
秦俊鸟一听这话,眼睛一亮,以为自己可以回酒厂去了。他走到门口,看了田黑翠一眼,说:“黑翠,既然是这样,那我先走了,等哪天我再来看你吧。”
田黑翠一看秦俊鸟要走,有些急了,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他,大声地说:“你咋刚来了就要走啊,我不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