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本月的账务的确有些纠纷。奴才们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太后垂怜,派个姑姑过去指点一二。”
孙太后抬头一瞧,便随手指道,“正好婉贞你来了。赶紧过去瞧瞧怎么回事,别让他们在我面前,怄得我吃不下饭去。”婉贞点头答应着,领着小太监一同去内侍局。
内侍局的账目出了很大的漏洞,婉贞忙了许久才理清。直到夜色黑沉,宫门下钥的时候,婉贞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通往慈宁宫的路上踽踽独行。
婉贞望着狭窄的宫墙之间所流淌的一道银河,心中亦是一片璀璨。不料,后面却突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婉贞心中一惊,心想难道遇上了劫匪?
不对,这是宫里,不是现代,哪里来的劫匪。婉贞转念想想,书里没提过万贞儿曾遇到歹徒的事情啊。婉贞不由得心里也有些慌乱。她加快步伐往前走着,却听见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见情势不好,婉贞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后面的几个人迅速扑上来掩住了婉贞的嘴。紧接着,一个粗糙的绳子勒紧了婉贞的脖子。婉贞努力用手脚挣开,但那几个人力气十分大。
婉贞的内心一阵绝望,心想事到如今,只好努力记住这几个人的脸,希望做鬼能报复他们。可几个人的脸都蒙着黑纱,婉贞无能为力的闭上了双眼。
正在这时,一个昏黄的灯笼跃进眼前,婉贞拼命的喘过几口气,一瞧,是杜箴言。他一见这场景,大声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呐。”接着自己一面扔了灯笼,一面向婉贞跑过来。
几个人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一松,婉贞连忙挣脱出来。杜箴言见状一喜,可后面的人却已反应过来。杜箴言赶紧跑上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倒了两个人,剩下的一个人直直奔着婉贞跑去。
杜箴言大声喊道,“贞儿快走。”婉贞瞧着那个人跑过来,顾不上杜箴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喊人。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一切都已经结束。追赶婉贞的人,被赶来的小太监吓跑。可婉贞返回来看杜箴言的时候,却是看见他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其余的两个人亦是无影无踪。
杜箴言的手上紧紧抓着从一个人身上撕下的袖口。婉贞泪流满面,替杜箴言合上睁得老大的双眼。
耳畔响起的,反复是那一句,“贞儿快走。”婉贞哭泣着拉起杜箴言的手,握在的手里。“箴言,无论今日是谁害你,我都要他血债血偿。”
次日清晨,太后才知道这件事。对于那个杜箴言,太后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宫里有人敢动婉贞,太后不禁大怒,正准备下令让人去查的时候,芝兰思虑着说道,“太后娘娘,老奴倒是有个猜测。”
太后望着芝兰的眼神,两个人主仆数十年,早已十分默契。太后转过头来,冲着失魂落魄的婉贞说道,“婉贞丫头,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事,引得人家狗急跳墙了?”
婉贞正抚摸着手里那个玉扣,听见太后的话语,心中一惊。“太后娘娘,奴婢是查出了一些东西。可是,她不至于胆大至此啊。”
太后冷哼一声,“这宫里都有人敢动我的人,哪里还有胆小的人!你只管说便是。”婉贞正要说话,便听见外面下人传道,“皇后娘娘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文啦《御史大人总在进谏》by浣花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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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文案君:
天和十八年,皇帝提拔陈褚言为正三品御史大夫,陈大人毫不客气,任职第一天直谏户部尚书以权谋私,皇帝点头,革职查办。
天和十八年秋,陈褚言进谏江南都督收刮民脂民膏修缮园林,皇帝震怒,江南都督人头落地,褫夺爵位。
朝中大臣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御史大人可能不叫陈褚言,而是叫陈怼怼。
直到有一天,陈大人在奏折(死亡笔记)里写下了陛下最疼爱的侄孙女,婉阳郡主之名。
众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陈大人是魔鬼吗?
谁料第二日,陛下阅了奏折之后,大喜。
半年之后,陈褚言与婉阳郡主大婚,轰动了整个临安城。
众臣:p斗不赢这个心机鬼!
☆、新的开始
一身高贵的朱紫色华服翩然入室。这位儿媳是太后当年亲自择定的,所以太后对她是有几分喜爱的。
“听说母后宫中的下人昨夜发生了些事。儿臣此来,一是担心您受惊,二是想向您请罪。宫人管理不善终究是儿臣的过失,这件事儿臣自会查明的,还请母后放心。”皇后滴水不漏的说完这句话,却一眼都没有望向殿内的婉贞。婉贞也不说话,低着头只瞧着那块玉扣。
太后听到这里,却是心生疑窦。如今宫权虽说有几分是在皇后手中,可大权还是自己把持。而皇后主动要求查慈宁宫的事,难道不担心自己会责怪她越权吗?
瞧着太后的神色,皇后又补了几句。“儿臣到底年轻,希望多历练历练。”孙太后用探寻的目光望着皇后,皇后微微低下了头。太后思忖片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日这件事不必查了。好好安葬小杜子。婉贞丫头受了惊,芝兰挑些好东西送过去吧。”听见这样的话,皇后的神色一脸迷茫,她不明白太后的安排是什么意思。而婉贞却已明白,太后恐怕已经知道是皇后所为。可为了皇家颜面,太后只会敲打皇后,却不会真的惩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