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的春生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门外的走廊还是像白天时一样,又长又安静,虽然亮着灯但却有种昏暗感,他屏住呼吸仔细听,想听到一点声音但是什么也没有,他连电流声都听不到了。
这种静悄悄让春生想起了福利院,他成年以前住的福利院也有这样一条又深又长的走廊,每到晚上熄灯的时候窗外树影落在走廊上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物,他怕得白天不敢喝太多水就是担心晚上要穿过这样的走廊去上厕所。
想到这,春生小心翼翼地缩回脑袋,轻手轻脚地把房间门关上,不敢出去。
房间亮着灯,但窗外却只有黑漆漆的香樟树,春生还试过想把窗户推开可是没能成功。
大晚上他精神得像只猫头鹰,满房间转悠,来回乱走,急得抓耳挠腮又手足无措。
他好想回家,这里虽然比他家大很多也很漂亮,但他在这里一点也不舒服,比起待在这他更想回西角路,可是晚晚在这呀!他不能丢下晚晚自己回家,而且他要是回家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晚晚了春生心里就很难受,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想回家”和“想再见到晚晚”给扯成两半。
他独自纠结难过了很长时间,直到困得受不住了才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春生就醒了。
昨天一天给他送吃的女孩子们给他送来了洗漱用品和早餐。
春生没再像昨天一样一来人就躲在床底下,因为他已经完全确定了她们不会伤害自己,自己是安全的。
吃过早餐,春生又心痒痒地想回家,毕竟往常的这个时候他人已经到工地准备开工了,可他现在却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什么也做不了,他不能去上班赚钱,也见不到晚晚。没有人告诉他他需要做什么,好像他只要待在这个房间里就可以了。
春生愁眉苦脸地待在房间里,眼看着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阳光铺满了他所在的房间,他能很清楚看见空气里飞舞的尘埃。
他小时候经常能看到,此时再看也像第一次注意到那般,看得入神,直到窗外传来孩子们嬉笑玩闹的声音。
这是他来到这后第一次听到这么热闹的声音,忍不住从地上弹起来,扑到窗户上往下看。
原本寂静无人的楼下花园不知从哪跑来了一大帮孩子,粗略数大概有十一二个,一人手里端着把水枪,正在互相滋水。
春生被他们吸引了,两只手贴在玻璃窗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玩,他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水枪,颜色饱满漂亮,能储装很多的水,好像怎么打气滋水都滋不完。
他在楼上看,楼下嬉闹的孩子们很快就发现了他。
“快看!上面有人!”
“那是谁?是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