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这么一说,付大师倒是停止了那恨不得闺女变个男身的哀怨,相反却又一脸感慨的叹息起来:
“爹不傻,知道你说的在理,爹也不贪心,一天到晚想着不该自己的东西,只是想着有一天能不被欺负罢了,咱们无权无势,这才是人家毫无顾忌的原因,若是我们家有点身份地位,哪怕只是个小官,好歹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咱们家业就安生了。身为男儿,想着上进,想着权势,那都是本性啊!也是保护家小的本能!不过,你这单子上写的这些,爹看了也觉得心惊,若是不知底细的人一脚踏进去,只怕十个里头倒是有七个要跌倒在这上头。怪不得,这世上做官的,从来都是多,寒门少,做官也是要有人带,有诀窍的呢!”
大虎听了也忍不住点头,可不是,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和成县令关系不错呢。最终还不是该利用就利用,没有一点含糊?关键是自家地位不够啊!甚至连窦师爷这样收过自家那么多好处的人,也不知道提点一二,说不得就是看着自己这没有根基,以后就是考上去,这官也做不久,没有投资前途呢!
就是边上旁听的袁长生,也忍不住张嘴,嘟喃了一句:
“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清眼睛一瞄,得,家里对于官场都有了厌恶的情绪了,这好像有点偏啊!不过她也说不上这到底好不好了。老话说:待罪官场四十年,可见这不做官也有不做官的好处啊!
☆、88不做官
“妹妹,我决定了,考中举人之后,就不往上考了,反正我这学问本来就不
怎么样,我们还是北人,做官也做不大,还不如就这样安分的在家当个乡绅什么的。来了新的县令什么的多少看着功名的份上会维护一二,走出去也能称一声老爷,家里税赋也能减免不少,我还能继续在家管着田产,铺子,照顾家里,一举数得,比当官清闲多了。“
大虎似乎相通了很多事情,脸上那从袁家出事后慢慢沉寂下来的神色又带上了一些从前的开朗和自信。
“你大嫂也快生了,我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守着老婆孩子,心里想想都觉得热乎,还有你们这些弟妹,婚嫁也都要我操心,这家里的事情我都忙不完啊!将来还有儿子,侄子,也需要我照顾,我觉得,我在家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还做的心甘情愿,欢欢喜喜的,实在是没必要往那些浑水里凑呢!”
说到这里,大虎突然八卦了起来,
“说起来,今年新县令到了才多久,居然贴出了榜文,说是要加考一场县试,大壮说,周博文那小子准备去考呢!我看过他的功课了,和我当年比差不离,估计这童生试没有什么问题,秀才就够呛了,不过那小子,字写得好,比我们一家子人都强,这小子说不得在这上头能沾上点便宜,我说妹妹,你以后要是想当个官太太什么的,还是有希望的。到时候说不得哥哥还要巴结你一下什么的啊!”
明明是打趣的话,这大虎居然说的一本正紧,更别说这最后一句了,怎么听怎么觉得味道有点酸,该不是想着自己放弃了又不甘心,看着别人上进一点都觉得眼红,然后拿着自己出气吧!付清忍不住都要气笑了。
“这是什么昏话,你妹妹我可是还在家呢,没出嫁,难不成你这是嫌我在家吃闲饭了?我怎么觉得我挺忙乎的啊!要不就是嫌我管家不合规矩了?看我不顺眼了?要不我把账册子都给大嫂送过去?”
大虎一听,也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好听,有些变味,立马讨饶:
“我乱说的。妹妹,你别生气,哥哥这不是一时没调节好心思吗!让妹妹委屈了,可别和我见怪啊!哥哥就是粗苯的,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嫂还大着肚子呢!走路都看着危险,你可千万不能告我的状啊!我如今和她说话都不敢大声,要是她生气什么的,那大哥我真的是没处待了。”
大虎一脸的可怜相,拉着付清的衣袖,讨好的笑着,眼神小心的不行,付清看了,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好吧,看在我小侄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不过大哥,不管你以后是不是真的不想做官了,这功课不能落下。我觉着,做一个像是爹这样的隐士的样子,也是很不错的。有了举人的功名再做隐士,这名声更好些。恩,或者地位也更高些,对了,咱们还能开个书院,看看边上,那蒙学,那是秀才教的,学生都是孩童,你呢,可以开个书院,教大些的孩子,童生考秀才,或者是秀才考举人,这都是可以的。县里的那个教谕不是听说就快致仕了吗,那可是进士,虽然是同进士,可是好歹也是进士不是?要是能请来,当个先生,估计这就是咱们附近几个县头一份了。”
说道这里,付清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大虎也兴奋了起来,搓着手说道:
“这法子好,我也听说了,江南好些人家都喜欢开书院,基本上每个县城都有一个,就咱们这样文风不怎么地的地方才什么都没有呢!一个个都是闭门造车,死读书,还没个正紧人教导的,也怪不得咱们这里考出去的少呢!根基不足啊!若是咱们这里有个书院,那十里八乡的,周围县城的,估计好些家境还行的人都会来读书的。教谕大人,教谕大人确实是个好人选。”
大虎说道这里,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付清问道:
“妹妹,我记得,这教谕大人似乎也是江南人,他致仕会不回乡?不能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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