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璟从昨天知道真相开始,心中就有一丝不快,不过,蒯越竟然亲自上门解释,这便使刘璟心中的一丝不快也荡然消失了。
“世叔亲自上门,晚辈担待不起!”刘璟走进院子便急声道。
蒯越正坐在房间里喝茶,听见刘璟的声音,便放下茶杯走出来,笑眯眯道:“我这个房东来看看房客,也不行吗?”
“原来这是...世叔的宅子。”刘璟着实没有想到。
“是啊!今天特地来收房租。”
蒯越向他眨眨眼,带着一种孩童般的调皮,两人皆忍不住笑起来。
“外面冷,世叔快请进屋坐!”
刘璟将蒯越请进客堂,蒙叔给他们上了茶,蒯越打量一下房间笑道:“这座宅子很粗陋,贤侄还习惯吗?”
“还不错,我很喜欢这里的安静,其实我这人对住无所谓,一间茅屋也能栖身,再说,总比寄人篱下好。”
“寄人篱下?呵呵!贤侄言重了,州牧让贤侄出来住,其实也是希望贤侄能自立,否则就不会安排职位了。”
刘璟不想在这件事上扯得太多,便将话题转了回来,“世叔知道张平之事吧!我的弹劾昨天下午已经递上去了,不知有没有什么说法。”
话题转到正事上了,蒯越苦笑一声,歉然道:“我今天是特地登门道歉,贤侄出任游缴督曹一事,我并非是有心利用,只是一时来不及向说明,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事了,很抱歉!”
“世叔是长辈,怎能向我这个晚辈道歉,晚辈实在当不起,这件事不必再说了,晚辈没有任何异议,很感激世叔的安排。”
蒯越见刘璟不卑不亢,谦恭有礼,心中也着实喜欢他,其实今天他不仅是来向刘璟说明情况,同时也想和他商量一下,如何应对这件事。
蒯越沉吟一下道:“这件事竟然把蔡瑁也扯进来了。”
刘璟一怔,“那张平不是蔡中的内弟吗?把蔡瑁扯进来是很正常之事,这很奇怪吗?”
蒯越摇了摇头,“虽说他是蔡中内弟,但这件事并没有惊动蔡家,和蔡瑁更没有什么关系,但我听说昨天张允拜访了蔡瑁,所以今天襄阳长史吴庆便极力替张平辩护,这个吴庆便是蔡家的女婿。”
“然后呢?”
刘璟又接着问道:“弹劾之事后来有什么结果?”
“没有结果,僵在那里了,王郡丞一心要罢免张平,但吴庆却力保,两人相持不下,李太守便将此事束之高阁,说后议,恐怕最后会不了了之。”
刘璟沉默不语,其实不了了之倒不是坏事,至少他可以用‘这件事尚没有处理完’为理由,把张平拒之门外,不让他复职,相信他有这个权力。
关键是这件事竟然把蔡瑁也扯进来了,蔡瑁很明显是给了张允面子,这样一来,蔡瑁、张允便穿了一条裤子,这个蔡瑁倒挺会抓住时机,或许历史上蔡瑁和张允结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
蒯越见刘璟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为这件事的后果担忧,便安慰他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蒯家而言,不过是为了找回一口气,我蒯家的女婿就这么被人宰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说实话,一个小小的督曹之职,蒯家还看不上眼,我主要是不想放过张平,如果贤侄感到为难,就算了。”
刘璟沉吟一下又问道:“那张允为何要力争这个位子?”
蒯越冷笑一声,“不过是为利益罢了。”
刘璟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一个小小的督曹之职其实他也看不上眼,不过如果利用此事让蒯家欠自己的一个人情,倒是一个大买卖,虽然放过张平有点损害自己的威望,但和得到蒯家的人情相比,这点损失也微不足道了。
想到这,刘璟笑道:“世叔,我有两个方案,第一是把张平赶出第二游缴所,这个很简单,我明天就可以办到....”
“你怎么能办到?”蒯越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我明天让所有士兵集体去郡衙上书,控诉张平欺虐下属,他应该就回不来了。”
蒯越笑了起来,“这个办法不错,其实去州衙控诉,效果会更好。”
“那世叔想不想听第二个方案呢?”刘璟又笑问道。
“贤侄请说,我洗耳恭听!”蒯越兴趣更浓了,他很想知道,刘璟怎么处理此事。
“第二个方案是让张平留在游缴所,我保证半年之内,把他性命交给世叔,同时让张允身败名裂。”
蒯越眼睛一亮,又看一眼刘璟,意味深长的笑了,他知道刘璟的能力,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而且蒯越也感受到刘璟愿结交蒯家的诚意,这也是蒯越一直所期待之事,他第一次见刘璟,就觉得他非同寻常。
现在,能不能杀张平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刘璟对蒯家有了诚意。
蒯越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我就选第二个方案,我很期待看到一个精彩的结局。”
说到这,蒯越起身笑道:“这座宅子如果贤侄不嫌粗陋,我就送给你了,算是我对贤侄升职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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