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等呗。
骆酒烦躁地想。
可他妈谁能知道这一等就是将近四十分钟!
骆酒的耐心即将耗尽,见池糖倒还锲而不舍地蹲坐在浴室门口等池意,才玩笑似的问了这么一句。
池糖是一只很傲娇的布偶猫,自以为不是谁都能给它铲屎,比如说面前这位浑身散发着戾气的人就不太适合。
于是它甚至理都没理骆酒,只是朝旁边挪了几寸,便睁着宝蓝色的眼睛,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浴室门。
意思是说,可以给你留点位置一起等铲屎官,但是咱俩不太合适,就别想了。
骆酒:“……”
说好的建国后不许成精呢。
不对。
直觉告诉骆酒,一般人大夏天洗澡不需要这么长时间,而且池意刚进去那阵还能听到放水声,现在倒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
再结合池意似乎并没有完全酒醒的情况,骆酒便推测他该不会是洗着洗着,睡着了吧?!
操啊。
骆酒低骂了一声,越想越觉可能。
洗澡睡着了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摔倒、溺水,这些都不是小概率事件。
“小葡萄——!”
骆酒有些急,一脚踹开从里锁上的浴室门,发出砰的巨响,把池糖惊得都飞跳了出去。
门撞击在瓷砖上,弹跳了好几下才停止不动,继而将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骆酒眼前——
浴缸很大,边沿也宽阔。小葡萄裹着浴巾,胳膊搭在边沿上,湿漉漉的脑袋则枕靠其上。
还真是睡着了。
“……”,骆酒先是不耐烦地隔空喊,“醒醒!水都凉了!”
池意没反应。
如果耐心这玩意儿能计量,骆酒觉得自己这辈子、下辈子的耐心都要搭给今晚了。
无奈。
骆酒只好几步一跨,在距离池意十公分的地方停下,弯下腰来,伸手去晃他:“小葡萄,给你老子醒醒!听见没有?!”
池意还真的被晃醒了,小鹿眼缓缓睁开。
只是眼睛闭久了,乍一睁开,原本还算柔和的浴室灯光也显得格外刺眼。他半垂眼睫,一时间竟没看清楚来人,只注意到一颗轻轻晃荡在他面前的赭色珠子。
很好玩的样子。
池意大脑嗡嗡的,伸手拽了上去。
掌心才触及到带有温度的珠子,池意倏然又被浓浓的睡意席卷,于是乎才抬起的脑袋又垂了下去,胳膊也向下带去,这颗被黑绳串起的珠子就这么从骆酒脖颈间滑落,攥在池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