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无言以对,只敢在心里嘀咕,那让二个哥哥努力去考进士当官。
自己可能不是那块料,只考个秀才就算了吧。
林妈妈刚摸黑点上马灯,回身见到小儿子垂头丧气的,好笑。
刚要说点什么鼓励他,就听见了院外林江喊人的声音。
“三婶,奶让你和小川上来吃夜饭。”
林妈妈愣了一下,扬声回答:“好!”
“你爷奶他们的红薯已经挖完了,可能今天晚上吃鸡嘎嘎!”
林川点头,“奶奶昨天才说有个老母鸡太老了,已经不下蛋。打算过两日就吃了它。”
不用煮饭,母子二人谈话间,提着马灯出屋,锁大门,锁院门,到上房爷爷奶奶家吃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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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林大伯家里。
大伯娘正在铁锅里炒酸菜杆、酸辣椒混搭鸡杂,呛人的辣味飘了满屋。
林川进厨房与他们打招呼时,被呛着先打了几个喷嚏。
“哎呀,你小娃儿家家的咋个进来了厨房,呛到你,快出去。”
大伯娘是四川人,与同胞大哥一起跟着人贩盐过贵州,出了意外被大哥卖给爷奶当大儿媳妇。
林爷爷林奶奶当时愿意以十两银子的高价买下大伯娘当长媳,是因为林奶奶也是个来自巴蜀的四川姑娘。
她就喜欢跟自己一样来自四川的姑娘做儿媳妇,固执的认为四川姑娘勤奋泼辣,能够吃苦,能够支撑起一个家。
“大伯,伯娘!”林川喊了人就赶快退出厨房。
“乖。”大伯应声,偏头看了眼正努力翻越门槛的侄子。
林妈妈站在门槛后面打趣地看着手脚并用的小儿子,问大伯娘:“大嫂,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没?”
大伯娘扭头看了一眼弟妹,笑着回答道:“没得啥子要帮忙的地方。你看到点小川,不要抬脚就踢翻了他。”
油灯只有豆点大的火光,不够亮,大人们忙起来有时会忘记注意脚下。
林妈妈见厨房里不需要自己帮忙,便一把抱起努力翻过了门槛的小儿子到堂屋。
大伯在从后锅里面舀鸡汤倒入陶罐,又漏鸡肉盛到盘里。
大伯娘已经在边铲菜,边瞥着丈夫,见他也不尝一尝,直接动手舀,忍不住提醒:
“他爹,你没先尝一块看看有盐味没得,肉粑了没有?”
“应该差不多。”林大伯手上动作没停。
闻言,挑了二个小块的示意在灶前烧火的大儿子、二儿子,“大海,小江,你们来尝一块看看。”
这是奖励愿意进厨房帮忙的二个儿子,培养他们爱劳动的习惯。反正,谁帮忙,谁就可以先尝。
林大伯不喜欢尝菜,因为手秤很准确,可以当药师的手。根据鸡汤量(菜量)估计着下的盐,一般都合口味,不咸不淡。
老母鸡炖干茶树菇,汤的味道鲜香的很。鸡杂里的酸菜杆辣呼呼的也很下饭。
林川吃一小碗红薯干饭,喝一小碗鸡汤就饱了。
鸡肉,他只看了一眼就摆头不要,因为看那个颜色就知道自己咬不动,嚼不烂。
吃过饭,伯娘带着大海哥去洗碗的时候,大人们开始摆龙门阵。
大伯打量了一眼堂屋东边堆的红薯,问爷爷:“爹,咱家今年酿多少红苕酒?”
爷爷也跟着望一眼红薯堆,看一眼奶奶:“他娘,今年红苕多挖了不少,多酿二瓮咋样?不是,红苕堆起要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