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次,连医生都拿纸巾擦了擦汗水。
年轻的男人总算卸了力气,仰着头,几不可察地朝他笑了下,仍然有礼貌地问:“请问您可以也帮我把汗水擦掉吗?”
医生愣了下说当然可以。
病痛几乎把这个原本英俊的男人换了个样子,医生为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想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就问:“门口的是你丈夫吗?”
他用的是hband这个单词,沈景远听到之后嗯了声,说是的。
医生点点头笑了笑,说你很幸福。
从那一天开始,连简单的输液也是疼的,液体流进血管里不再是没有感觉,从一点一点的酸胀变成蚂蚁钻心般的刺痛,沿着血液爬满一条手臂。
输液的时候晏轻南就在他身边,沈景远扎着针头那只手努力放松,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扣着床单。
晏轻南当然知道他疼、难受,但他不能说,他只能配合着沈景远演戏,让自己不要那么难过。
沈景远现在在经历最痛苦的一个过程,他不能比他自己还先放弃。
每天晏轻南都尽量表现得开心一点,他会主动去牵沈景远放在身侧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帮他分担一点,然而一切只是徒劳。
沈景远没能装多久,有天早晨医生过来,开始之前就说这次会很疼。
说完之后沈景远朝床边的晏轻南笑了一下,问:“南哥,你先出去吧。”
晏轻南沉默地抱着手,摇了摇头。
“听话……”沈景远推了推他,但实际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晏轻南垂眸看着他几乎乞求的神色,心脏像被掏了个洞。喉结滚动几下,他才说:“好,我在外面等你。”
走之前晏轻南握了握沈景远的手,在他戒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医生看着晏轻南的背影,不由感叹:“你们感情真好。”
这一次果然格外难熬,沈景远撑不住了就揪着床单,抓得手上青筋突起来,连医生都看不下去问要不要先暂停,沈景远一下松了手指,手垂下来,戒指磕到床边发出很清脆的一声。
他疼晕过去了,马上病房里传出吵闹的说话声,晏轻南站起来往里看,被跑过来的医生和护士推到一边。
沈景远被从病房里推出来的时候有点醒了但意识还模糊,晏轻南跟在床边抓着他的手,看他不安地摆着头,只睁了一条缝的眼睛朦胧地看着自己,说南哥,好疼,我好想回家。
晏轻南错愕地被隔绝在急救室外。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事的
第50章小远,我和你一样,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