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煦躬身道:“臣告退。”
王嬷嬷和小灼关好房门退了下去。
不知为何,辛玥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她环顾着四周,就像是望着樊笼一般。
这大晟朝的三公主,她早就不想当了,若她只是楚姑娘该有多好,若当初没有被王嬷嬷找到该有多好。
即使她会远离上京,也会时常同秀竹和傅公子通书信,知道彼此所在,也知道彼此是否安好。
如此这般,君子之交淡如水,偶然见面即可。
说不定……
辛玥鼻头一酸,又拿出那方帕子,木松香已经淡得几乎闻不见了。
说不定傅公子已经教会了她一些拳脚功夫,也送给了她防身的药粉,她早不是现下懦弱胆小无能的三公主,而是自由自在游历山川大河的楚姑娘。
她望着帕子喃喃说道:“秀竹,保重。傅公子,保重。”
似听到了辛玥的声音,已换好衣服走出宫门的秀竹突然回头。
其实从主子答应她进宫见三公主开始,她就知道展风没骗她,只是她贪心,还想再见一见楚姑娘。
人真的很奇怪,有的人相处多年却始终不投缘,有的人不过相处了短短一段时日就成为了知己。
一直等在宫外的展风迎了上来,为秀竹披上氅衣。
秀竹一下子抱住展风,脸庞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不说话也不动,就这样待着。
展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静地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秀竹仰头看展风,“我见到三公主了,知她安好我应欢喜的,可是展风,我却一点也不欢喜,那种不敢相认的感觉,你知道有多让人难受吗?”
展风轻声道:“傻丫头,那日我对你说楚姑娘就是三公主,你也不听我多言,急匆匆就要去找公子,之后又不愿理我,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什么话?”秀竹忙问。
展风轻轻拨动秀竹额前的发丝,“我陪公子去黄粱寺时,听见三公主求菩萨,想要嫁给公子,嫁给作为刑部左侍郎的公子。”
秀竹睁大眼睛,“什么?”
“三公主虽未见过公子,但公子所做利国利民之事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自古美女爱英雄。公子也对三公主有意,秀竹你放心,迟早有一天你会和三公主相认的,我们都会和三公主相认的。”
说完又将张重渡的担忧都说与秀竹,“今日你亲眼见到了三公主也放了心,便安心的等着吧。”
这个惊喜实在太大了,秀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这真是太好了。”她拉起展风的手,“走,我们去醉春楼吃雪花鸡淖和灌汤黄鱼。”
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离去的张重渡,一脸凝重得望着这高高的宫墙,站立了片刻,深呼一口气,抬步往护城河行去。
他以为自己到得早,却没想太子比他还早。
刚走上画舫二层,就见中间的厢房门口站着两名东宫护卫。
推门而入,太子懒散地躺在美人榻上,四周几名衣着轻薄的女子为他捶腿喂食橘瓣。
太子听见开门声,瞟了他一眼,继续眯眼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