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四个字,他说得很慢。
辛照荣眯了眯眼,问道:“张侍郎可愿助我为君王?就如你当初助大皇兄一般。”
张重渡为五皇子斟一杯酒,“那是因为大皇子对微臣有知遇之恩。”
“但我能让你光耀门楣,待事成之后,我封你为国公,世代承袭爵位,如何?”五皇子一幅笃定的姿态。
在他看来,张重渡已经得罪了太子,不站在他这边又能如何呢?况且他还许下了国公这样贵重的爵位。
张重渡淡淡一笑,“我入仕,志不在此。”他不想点破,有些话他自己说出口,就变得毫无意义。
“五殿下,臣有些醉了,先告辞了。”
说完,他起身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独留辛照荣怔怔坐在原处,想不明白张重渡为何会如此,难道他忠于大皇兄为的不是权势?
张重渡早已料到第一次会面会是如此情景,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此前因为寻找三公主,他耽误了很多公务,又因这两日太子与五皇子邀约,更是有几桩案件没有处理,今日过后,他打算好好办几桩积压的案件。
如此过了半月,一日天色将晚,辛照荣突然登门拜访。
按照五皇子以往的做派,通常都会提前知会,张重渡着实没料到五皇子来得这般突然,他刚看完一份文书,正要用晚膳,听见通传,筷子还未及拿起,就赶忙迎了出来。
“五殿下,臣有失远迎。”
辛照荣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抬着几个大箱子搬进了院中。
“入冬了,让下人采买过冬物资时多买了些,想着张侍郎公务繁忙,恐是还没来得及采买吧。”
张重渡道:“的确还未顾上。”他看着院子里一箱箱的东西,“臣向来不怕冬日寒冷,怕是用不了这么多。”
辛照荣抬抬眉,皮笑肉不笑,“怎么?张侍郎这是要拒绝?这么多大箱子,你让我抬进来又抬出去,我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臣不敢。”张重渡躬身行礼道:“臣受之有愧。”
“什么愧不愧的,我说你受得就受得。”辛照荣往前走了一步,“张侍郎不请我进去坐坐?”
张重渡挡在辛照荣面前,弯腰打开手边一个箱子,本想随意拿件裘皮手炉之类,就算是领了五皇子的心意,其余的并不打算留下。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并非什么棉被裘衣,手炉脚炉之类,而是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他蹙眉,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玉器铜器,又打开一个,则是些书画文墨。
其余的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的绝非什么普通的过冬物品。
张重渡立刻躬身道:“这些东西太过贵重,恕臣无法留下。”他大喊一声,“展风!”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