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闹堂堂的公社大厅顿时安静了,听到这句话的女人们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方征。包括从前拥戴乌虚长老的蔓茅她们。
“你谁——”
“胡说八道!”蔓茅粗暴打断那些想弄清楚方征来历的女人们,急促确认道:“怎么可能!那草药有猛兽看守!打不过的,长老是为了不让我们去送死——”
“他只是没有把简单就能杀掉枭阳的办法告诉你们而已。”方征冷冷道。
“简单方法!”蔓茅目瞪口呆。
然而似乎其他人已经相信了存在“简单方法”的前提,雪茅失色:“长老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方征懒洋洋地:“原因应该很容易想到吧。”
可怕的沉默在部落女人间蔓延,良久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低声啜泣。
因为她们是战败的部落。
因为她们是宗主国制造奴隶的工具。
所以每年,宗主国要授意长老们,保证一定的怀孕率并生出一定数量的婴儿。
以提供充当下一代奴隶。
如果全部落的女人都不怀孕了,会怎样呢?
失去用途,被宗主国的战士们像割草一样杀掉吗?
这是盘旋在每个部落女人心中的深渊恐怖般的自问。
方征见状,又问:“现在,你们想要草药吗?”
沉默,还是沉默。
方征忽然觉得乌虚长老的隐瞒有点不值当,这个部落的社会属性,俨然已经驯化出的“奴隶自觉”的心态。就算当初乌虚长老公开说有这种药,但为了大局只能奖赏给寥寥几人,想必那些女人也会含泪答应,然后怪自己命不好吧。
方征见状,眼珠一转,又说:“你们知不知道,另一位长老,有杀兕的想法,想和宗主国斗。”
部落女人们这才注意到榻上昏迷的玄思长老,蔓茅颤抖问:“杀兕?”
她们杀头野牛都费劲。
而且兕这种猛兽,应该在最外围负责抵御的战奴部落外围才能遇到,她们这些夹在战奴部落和宗主国之间的生产部落周围,是不可能出现兕的。
“和宗主国斗?”
“玄思长老为什么不醒?”
方征见绩六和藤茅都被塞着麻布说不了话,给她们递了个隐晦的警告眼神,随即扣锅:“当然是被乌虚长老害的,他们理念不合。乌虚长老一心遵守宗主国的要求。但玄思长老呢,其实暗暗想反叛很久了。两人观念不一致,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轻咳了几声:“她们刚才只是按照玄思长老的吩咐做的,把她们解开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