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指望能搜查出什么来,就是杀杀这陆御史的锐气。这陆槿若不是耿介正直么?又受到上边的恩宠,这时就该好好配合检查,以身作则才是。
另一辆马车这时也抵达宫门,是要进宫。
需知这进宫的马车,比出宫的可更危险,万一挟带了行刺之物,那可是捅了天的祸。
但禁卫军一见那驾车人,却是既未让车中人下车,更不提入车搜查,只恭恭敬敬在外行礼道:&ldo;首辅请。&rdo;
那马车里的人,正是霍宁珘。入宫还能乘坐自己的马车,倾朝就此一人。
为霍宁珘驾车的,长年固定两人,都清楚他的主要交往,今晚这驾车人,更是亲眼见霍宁珘在卧云泉馆抱着陆莳兰上马车。
忙禀报道:&ldo;首辅,陆御史似乎也在那边。&rdo;
下一刻,车窗果然打开。霍宁珘往窗外看看,便见裴夙隐站在一辆马车旁。而他身边还有一人,几乎靠裴夙隐的搀扶才能站立,两人站得颇近。
那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显得十分虚弱无力。但这驾车人都能认出是陆莳兰,以霍宁珘对她体态的熟悉,又岂会认不出。
霍宁珘收回目光,默然下了马车。
&ldo;首辅。&rdo;见到突然过来的霍宁珘,一群人都在行礼。那拦下陆莳兰的千户更是暗道糟糕,他自然也是听说了首辅赏识这陆姓御史。
&ldo;怎么回事?&rdo;霍宁珘看着陆莳兰,问的却是裴夙隐。
裴夙隐臂弯里一空,是霍宁珘已将陆莳兰揽了过去,抬起她的脸庞打量。
那驾车人忙向霍宁珘禀报:&ldo;首辅,皇上赐酒留膳。裴修撰与陆御史都喝醉了。&rdo;
醉成这样?看着人事不醒的陆莳兰,霍宁珘当然不可能丢下她,自己就进宫去。
他微微蹙眉,朝裴夙隐道:&ldo;你回去罢,我送她。&rdo;
&ldo;首辅,我之前答应过师弟,送他回家。&rdo;裴夙隐说得很慢,声音听起来有些渺远。每个人喝醉后的反应都不一样,霍宁珘还真不能说他没醉。
霍宁珘又低头看向陆莳兰,她的身体软成一团,脸颊冰凉,唤她也没有半分反应。若是他一丢手,她就能滑到地上。
霍宁珘唇角渐渐抿紧,眼神也变冷,将陆莳兰扶进自己的马车,道:&ldo;裴夙隐,上车。&rdo;这架势,竟是要亲自送两人回家一般。
裴夙隐这次没有再佯着酒劲耍倔,而是听从首辅的命令。
霍宁珘将陆莳兰放在自己身边,看着这个男人跟着进了车厢。
裴夙隐刚坐好,咽喉便被紧紧扼住,霍宁珘出手极快,蕴含杀意的嗓音,漫过对方耳鼓:&ldo;她中了迷药,你为何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