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深抿酒,他很久没喝酒了,久旱逢甘露似的,合眼享受片刻,可不能贪杯。
张映水抓耳挠腮,像个猴子,“你这什么腔调啊?”
唐林深没搭理,直接问:“你用了什么招?”
“送花、送包、送鸽子蛋,她说我没诚意。”
徐俏俏富家千金,包和鸽子蛋她都有,自然是觉得没诚意的。
至于花儿,那得送到点子上。
“花……”唐林深放下酒杯,玻璃轻磕桌台发出声响,于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张映水抬脚踹他,“你别装逼!”
唐林深不装了,开门见山地问:“你都送她什么花了?”
“不知道啊,花店里定的,玫瑰吧,女孩儿不都喜欢这些吗?”
唐林深评价,“俗。”
“……”张映水磨牙:“行,专家门诊,你说个不俗的我听听。”
“送个花店。”
张映水静默良久,也出评价:“这位兄台语出惊人啊。”
唐林深八风不动收下嘲讽,夯实成球,砸了回去,“你没钱?”
“我有钱,我穷得就剩钱了,”张映水做生意的,很精明,“但收入和产出要成正比。老唐,一家店跟一束花不一样,我投入了,会有回报率吗?”
唐林深沉默地听完,款款而笑,他给张映水酌酒,倒满了,轻轻往前一推,“老张,喝酒。”
“不喝,”张映水相当有自知之明,“我喝大发了连人带钱都能给你送过去。”
唐林深摇头:“我不要。”
张映水:“……那我走。”
“坐下,”唐林深没让人走,拦住了,“张映水,这酒二千块钱一瓶,吃人嘴短啊。”
“我靠!你吃了我多少酒啊,你……”
“我说正经的,”唐林深不开玩笑了,突然变得严肃不少,“花这种东西,好看,能哄人,可是它烜赫一时,稍纵即逝。”
张映水:“别给我拽文绉绉的一套,我听不懂。”
唐林深:“……”
榆木脑袋。
“不适用,送一朵枯一朵,天天送,浪费钱。”唐林深揶揄归揶揄,表情纹丝不变,“俏俏刚开始收了花,可能开心,可摆在家里,时间一久,亲眼看着花朵枯萎,是会闹心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张映水醍醐灌顶:“怪不得她这几天没怎么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