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跳下去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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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泽很想跳下去,但跳窗的计划似乎行不通。
他在二楼窗台,无奈地看见底下守着三个黑色西装,戴着无线耳麦严阵以待,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汇报道少爷正在二楼南边第二扇窗户,准备跳窗逃跑。
“辛苦了,天气热,喝点水。”白艾泽扔了两瓶矿泉水下去。
“少爷计划用药迷晕我们再跳窗逃跑。”窗台下传来声音。
“从医学角度说,并不存在令人吸入几秒就不省人事的药物,”白二公子扶额,尽职尽责地科普,“从法律角度看,国家明令禁止这类药物交易。”
黑西装不为所动地踢开脚边的矿泉水:“少爷正在和我们拉近关系。”
“抱歉让你多虑了,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白艾泽面无表情地合上窗户。
硬闯显然并非明智之选,能被乔汝南雇佣的人都有些来头,如果他现在下去硬刚,离开几率小,受伤几率大,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是早晨七点十分,还有时间。
白艾泽非常镇定,在心里权衡了各种办法,让阿楚宋尧他们过来帮忙?不行,万一连累了他们也错过报到怎么办一番思量后,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仍然是请白书松出面。
他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后突然一顿,爸爸一定不愿意再和妈妈有丝毫接触,付叔叔也不会愿意的,他又何必让父亲难做、让所有人都难堪。
“艾泽?”在他犹豫间电话接通了,白书松心情很好地说,“怎么这么早?世恒昨天还说要送你去学校报道,我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大男孩还要家长送,丢不丢人”
“是艾泽吗?”那头传来报纸翻动的声音,付世恒在一边笑,“不管多大我看着都是个孩子,当年阿御出国就没送成,这回艾泽就在家里读书,你还不让我送一送,非要我留个遗憾才满意,我说你就是居心不良。”
“不用送,”白艾泽指尖紧了紧,“爸,有件事请你帮个忙。”
“嗯?”白书松笑着说,“难得你主动找我帮个忙,什么事?”
“就是能不能麻烦您”白艾泽的声音卡在喉头,还是没能说出口。
——妈妈找人把我困住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或者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和她聊一聊,我猜她也许愿意听你的,她戴了翡翠项链,她会愿意听你说的。
“艾泽?”白书松听他不说话,问道。
“艾泽和你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可说的,”付世恒带笑的声音传来,“让艾泽和我说。”
白艾泽目光微动,一度想说算了没什么,但理智告诉他这个关头不能逞强。
“爸,”他呼了一口气,“首警十二点前必须报道,我临时有些事可能赶不及,能不能麻烦您和学校那边说一声,我会尽早到的。”
“简单,”白书松一口应了,抿了一口茶,回忆道,“你们校长是我老朋友了,二十多年前他在分局我在基层的时候就认识”
“艾泽,”付世恒觉得有异,接过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犯懒还没收行李,”白艾泽笑着说,“付叔叔,您上回送我的那副字不小心沾水花了,下回还得请您再给我写一张。”
“那可不行,你付叔叔的字儿拿出去是能卖钱的,哪儿能说写就写。”付世恒玩笑道。
挂了电话后,转而拨出去另一个电话。
“哥。”
“哟!挺稀奇啊!你还知道叫我哥呢?多来几声听听!”
“没开玩笑,我妈不让我去警校报道,调了很多人看着我,你能不能把我弄出去,”白艾泽语速很快,片刻后又补了一句,“别让大哥和爸爸那边知道。”
叶粟了然地哼了一声:“弟弟,这种事儿找我就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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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g时代但凡是能上网的人,都知道当红歌手叶粟有辆阿斯顿马丁rapide。小蜜桃开着它前后载过八任绯闻男女友,这辆车一战成名,得了个诨名叫“桃毛车”,意为小蜜桃的男朋友女朋友多如桃毛。
今天早晨八点至八点二十分,无数市民目睹这辆拉风的掀背超跑在市中心连闯三个红灯,目击者说开车的就是叶粟本人,这位大明星看着心情不佳疑似喝了酒,更有甚者说他在车上嚎啕大哭。
全城的新闻媒体和狗仔们闻风而来,扛着设备一窝蜂地全出动了,小蜜桃把一辆三百万的跑车开出了老爷车的速度,好像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动向,最快赶到现场的一位狗仔开着奥迪追上他,大声问他叶粟你打算去哪儿,小蜜桃又明目张胆地闯了一个红灯,咆哮道我受了情伤别管我!
“花花蜜桃叶粟为情所伤酒后驾车连闯红灯好像是不想活了要自杀寻死”的消息在微信群、朋友圈、微博上不胫而走,媒体纷纷开车赶到,跟在阿斯顿马丁后头,车窗里伸出相机镜头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八点五十七分,跑车调头开进了西郊,九点十二分,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别墅门口站着几个黑衣保镖,小蜜桃冲上去抓着他的手臂:“你叫他出来,我有话和他说!”
“乔总,门口有一个人找你。”黑衣人刚汇报完,抬头看见后头赶过来一堆扛着摄像机架着话筒的,又临危不惧地补充道,“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