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旁观,没有阻止。
都是贺良尘欠她的,现在只不过是要他来还债。
她没有错,现在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午夜梦回,长公主还能偶尔梦见贺良尘娶亲,十里的红妆从王府蜿蜒至徐家。
新娘子是个极明媚的女子,笑得肆意张扬,和贺良尘站在一起,宛若天作之合的璧人。
长公主远远地瞧着,随后就戴上帷帽逆着人流扭头离去。
时间往前推,是她豆蔻年华的那些画面。
羞羞怯怯的,春心萌动的,意气风发的,一个又一个,都好似梦幻泡影,在名为现实的火焰中幻灭成灰。
她生了孩子,年华老去。又变本加厉,寻欢作乐。
上天待她不薄,又给长公主送来一个眉眼肖像贺良尘的孩子。
她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养着,可看见那孩子长大后的模样。
长公主恍惚间觉得,昨日重现。
这次,她想卑劣地折断他的羽翼,将人豢养起来。
做一场只属于她自己的美梦。
她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格同那人并肩。
盛秋潮眉峰微动,已经隐隐猜到长公主口口声声说的是谁。
他漂亮的眼眸定定瞧着醉得不成样子的长公主,眼角眉梢却泛起冷意,看起来摄人极了。
这些人全都在权势名利里打滚,看着纸醉金迷,实际已经腐朽不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堪一提。
盛秋潮稳稳坐在梨花木凳上,瞧着长公主的醉态,天生上翘的唇角终于微微勾起。
他含笑道,“长公主,你该走了。”
倏然有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死士飞身下梁,刺向长公主的剑寒光湛湛。
盛秋潮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酒,却没有喝。
他静静等着。
最后,半蹲下来,将那杯酒倒到已然没了气息的长公主身上。
轻声嗤笑,“你自找的。”
屋子外头传来叩门声。
死士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长公主,又看向屋外。
盛秋潮浅淡颔首。
他们得了示意,又踹开门直逼屋外人的面门而去。
同行而来的小丫鬟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被抹了脖子。
“啪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