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好意思,实际是想表达郡主你这样堵人,让我们也很不好意思啊。
刘泠偏头一想,漠着脸,“我追我的男人,你们如何,随你们的便。”
看罗凡大汗淋头,她眯眼,“你要阻止我?”
“……不敢。”
所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在如厕的地方,有个美丽的郡主等着跟沈宴约会!
刘泠何等强悍的心脏。
吃饭堵不到人,睡觉堵不到人,就是你也不方便,但大家都知道我在等你,你会不来?
这是在快到邺京的路上,各种不方便,在野外方便,男人哪有那么讲究?
刘泠就能大刺刺站在小棚外,忍着难闻的气味,抱着给沈宴准备的礼物,等沈宴来见她。
她堵住了男人如厕的路,大家一看郡主的模样,美人如画,哪里好意思绕过她去后面的小棚方便?
不说大热天的味道不好闻,被美人听到不该听的声音,那脸也丢尽了啊。
郡主的侍女们红着脸远远躲开,这一刻好像装作不认识郡主。
而沈宴刚在凉棚下入座,喝一口茶,就被苦着脸的锦衣卫来告状。
大家的眼神很明确——“沈大人你能管管你家那个疯子么”。
沈宴口中那口茶甚是无味,难以下咽。
他青着脸,到底是出去,打算把刘泠拉走,不要妨碍别人。
刘泠顶着大太阳也甚为不舒服,额上沾着细汗,但她一想到沈宴肯定会来找她,她又觉得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也许他有未婚妻。
她要沈宴能说服她。
她要他跟她主动说清楚。
而在此之前,她要克制自己对他的怀疑和厌恶。她想沈宴是这样一个感情洁癖的人,他连她跟陆铭山的事都不想掺和,他怎么可能自己乱来?
她相信他不会玩她。
一方是带着恶意的感情,一方是保持信任的理智。它们一直在拔河。
好在刘泠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背负着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活下去。
她的感情是负面的,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如何而她现在,就靠着拔河后的力气,等着沈宴。
沈宴终于向她走来了。
快到邺京了,为了方便行事,他已经不穿常服,换上了官服。
飞鱼服与他冷冽沉着的气质相贴,他向她走来,姿势拔如剑,步调很大。她一一扫过他的肩、腰、长腿,看够了,目光才落到他脸上。
她是如此眷恋他,以致被沈宴拖走,都完全没反应过来。
沈宴拉着刘泠一阵疾走,他沉思着该怎么教育她。他拉她转到了没人看的柳树后,回过身。嘴才张开,就僵了。
因为在他回身时,刘泠靠在树上,特别自然地抬手,摸上他的脸,“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