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桦忍不住哭出声:“谢先生有自己的规矩和原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是提前交代好的,大家在庄园做了这么多年,知道该怎样遵守,可她惩罚人完全看自己的心情,照顾她的妹妹稍稍做得不好就要挨耳光,这算什么啊?”
许鸢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再哭眼睛就要肿了。”
丽桦接过纸巾:“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念书了,一直跟着樱泉帮的陈泉厮混,樱泉帮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人?那女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和你比,谢先生真是昏了头。”
“不要在背后议论谢先生。”许鸢温和地说。
“又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认为的。”丽桦哽咽道,“许小姐,您和谢先生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啊?我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就对你冷淡了,你们和解一下好不好?你这么好,先生不会舍得不要你的。”
许鸢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丽桦看出她不想多说,只好闭上了嘴。
“外面天气不错,要不要陪我去转转?”许鸢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想摘些花回来插。”
丽桦点点头。
……
许鸢住的小楼曾在大火之后翻修过,是庄园里除了主屋和谢盈朝住处之外最华丽的一幢建筑。
小楼四周种了很多花,正值春末,小楼周围开了一片彩色的花海。
许鸢出来也没有走远,只和丽桦在小楼的周围采了一些鲜花。
郑嘉薇购物回来,背后四个佣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她回住处。
她的美得很有侵略性,叫人过目不忘,如果不是有远超于普通人的美貌,樱泉帮不会有自信把她送给谢盈朝,她对自己的美貌也一向自负。
当她看到花田里捧着花的许鸢时,心底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在此之前,郑嘉薇对淡颜系女人不屑一顾。
在她看来,美貌就是女人行走世间最好的武器,只有一击即中、摄人心魂的美貌才是有用的,那种寡淡的小白花长相,很难叫人记住,对男人根本没用。
可当远处的女孩切切实实站在那里时,她忽然有种狼狈感。
不是因为客观存在的美貌,而是一种玄妙的气质。
女孩穿着一条再简单不过的白色裙子,长发也没有仔细打理,只拿一根朴素的木簪子挽在脑后,可她一举一动都优雅而温柔。
春末的风里没有沾染上夏日的躁意,她捧着一束花,挺拔地站着,朝身边的女佣笑笑。
那一瞬间,她仿佛与那风和自然融为一体了,没有欲望,没有杂念,干净得容不下一点杂质。
郑嘉薇不知道该怎么修炼出这样的气质,但她很清楚,自己身上没有这种东西。
“她是谁?”郑嘉薇能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些日子,谢盈朝总带她外出参加各种活动与宴会,她真正闲在庄园的时间很少,还没有机会把整个庄园走遍,那女孩背后的的小楼很显然就是她的住处,如果郑嘉薇早点看到这幢漂亮的房子,一定会走进去看看。
佣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许小姐被谢先生冷落了。
如果郑嘉薇知道许鸢的存在一定会生事,他们很有默契地从不在郑嘉薇面前提起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