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带着香烛篮子,远远跟在后头。
林间幽静,筠冉被?背在背上有些无?聊,便跟他聊些闲话:“殿下?以前都?是一?个人?来吗?”
“嗯。”声音闷闷。
“殿下?小时候就一?个人?爬这么高的山?好厉害!”筠冉低呼。
“嗯。”话中?带了一?丝笑。
“山中?有蛇吗?”
“有,不过?如今蛇都?冬眠了。”
“殿下?在这里遇见?过?蛇吗?”
“遇见?过?,不过?仆从说它是来讨封的,让我说它是龙,不能说是蛇。”
“怎么在这里呢?”筠冉忽然想起一?件事,“皇家的墓地明明是北邙山……”
她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晏时雍的伤心事,忙住了嘴。
晏时雍却不以为意:“娘的遗愿。”
筠冉一?时糊涂了,婆母只是个行宫的宫女?,就算安葬也?是随着宫里的规矩,哪里就能由?着自己的意愿?
再说了就算生了个出息儿子,晏时雍能崭露头角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前面几年要蛰伏韬光养晦,哪里敢大摇大摆给生母迁坟?
她心里盘桓着许多疑问,可是怕勾起晏时雍伤心,因?此忍着不敢问。
思索间已经被?晏时雍背上了一?处高坡,这里没了松柏,陡然开阔。
晏时雍放下?筠冉:“就是前方。”
这时侍卫们也?赶上来,晏时雍便接过?提篮,牵着筠冉的手行到墓碑前。
筠冉看了看墓碑,上头写着“苏氏之墓,子昭明敬立。”
昭明是晏时雍的名,除此之外墓碑上干干净净,没有夫家,没有封号,连父母出生地都?没有。
筠冉升起疑惑,不过?恭恭敬敬随着晏时雍行了礼。
晏时雍祭拜后便站在墓前沉默不语。
他长身玉立,立在青山绿山之间剪影沾染了几份寂寥。
他应当?是想娘了吧?虽说婆母只是个行宫宫娥不能庇佑儿子,但天下?大部分做娘的也?会心疼自己孩子。
筠冉担心他,上前轻轻扯了扯他衣袖:“殿下??”
晏时雍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
“当?初我娘去世时,我也?整天整夜哭,最后还是钟大夫劝我,说人?能聚首全凭缘分,缘散了自然就要分开,若是想念不如将她留给我的记忆都?记得牢牢的。”筠冉想着过?去的事。
“亲人?记得她们,她们就会活着。”
晏时雍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他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短短几句话越拒绝越有意思:“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