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决让急促地喘息,再也受不住体内金蚕的啃咬,他整个人倒在石桌上,脑中似有千斤重,此刻,他痛得剜心噬骨,手掌握拳,那手指掐入掌心,能从指缝流出鲜血。
他对血的渴望在骨髓之间蔓延,已经快到崩溃边缘。
“严决让!”
虽然严决让想离沈呈若远远的,可他再逃,也逃不出这间石室。
他尽量与沈呈若拉开距离,他还是快速地到自己身边。
沈呈若用力拉过他的手,看见严决让的双目空洞。
严决让的手心满是鲜血,却一片冰凉。
他明明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可体内一股股煞气沈呈若感受得清楚。
他直视严决让,嘴唇冷冷地抿着。
沈呈若从未见过严决让受这样大的折磨,可若他真的被咬成了僵尸,这会儿他早该露出尖牙了,可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他的状态就像被人诅咒了一般……还有这石室外的笛声,这笛声来得突兀又诡异,严决让刚才虽然疼痛,却远没有现在痛苦,是这笛声,在狠狠地折磨着他。
突然,沈呈若意识到了什么,他将严决让的手握在掌心,他感受着他手腕跳动的脉搏。
一会儿,沈呈若的冷眸便微微地眯了起来。
果然,严决让不是被僵尸咬了所以痛苦,他的身体被人下了诅咒,而且,还是苗疆一带最最毒辣的金蚕蛊!
难怪在这石室周围飘荡着笛声,是那人在用笛声操控着蛊毒,这种下蛊的人世间一般喊为咒灵师,看来离姬收那两个手下也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虽然不是尸毒作祟,但蛊毒一样不可小觑。
沈呈若非常清楚中蛊之人几乎没有能与蛊毒对抗的,而严决让能挣扎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不,他已经超越极限了。
沈呈若愤怒的同时又心疼异常,他死死地拽住严决让的手,防止他在手上继续自残。
他看着他严决让额头闪烁的青筋,因为剧痛,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此时此刻,就算沈呈若心如顽石,无坚不摧,也彻底被严决让打败了!
他知道,人是这世间最潜力无穷的生物,可看到严决让这么痛苦,他恨不能中了蛊毒的人是他自己。
严决让的手是冰凉的,沈呈若的手却灼热欲燃,他越想把自己推开,他越是用力地握着严决让,到最后,干脆直接走上去,从背后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老板……”
严决让大惊,他猛地后退,企图挣开沈呈若的手,他流着汗,声音因为中蛊而变得嘶哑难听:“你就不能听我一次……我不要工资,你快走……”
“你放心,鉴于你今天的表现,你这个月的工资是别想要了。”
沈呈若紧紧地抱住他,低沉的嗓音自他头顶上方传来,一贯的无情刻薄,又带着一丝笑意。
不过听到这样的声音,严决让的心倒是静了静,连声音也稳了许多:“老板,我不能选择能不能继续做人,至少让我选择可以不吸人血,我知道你是有办法从这出去的,你还是赶紧……离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