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抵是天子想逼迫姜雪甄,致使她差点自绝,所以姜雪甄才被迫想出家,她想逃离天子的手心,现下看也没逃出去。
贤太妃有些微低叹,自打天子登基以来,她瞧得出他绝非等闲之辈,他能在秋猎中猎得白虎,就断没有外表那般仁善温和。
等回宫,姜雪甄进宫中佛堂修行,她记得那佛堂就在养心殿后头,原先是因着英宗皇帝礼佛,常要参禅修身,所以就近设了佛堂,现下这佛堂内若真给姜雪甄住,那就更便利天子了。
贤太妃神思凝重,即便姜雪甄得罪的是周太后,她也能替姜雪甄袒护一二,可现在面对的是天子,裴绍才升任指挥佥事,人捏在天子手里,贤太妃不敢拿裴家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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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板另一侧,天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琉璃球,耳朵在听隔板后的声响,依稀听到里面女人说笑声。
从前他与姜雪甄呆在一处,姜雪甄话少,多数时候都是他找话,想让她能开口跟他多说几句,可她安静的过分,抿出一点笑,垂着眸不作声。
那时他只认为是她生性内敛,其实心底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可却没想过,也许她是烦他,烦的恨不得他去死。
“陛下,要奴才想法子把她们分开吗?”曹安略带着谄媚问。
天子摆摆手。
曹安急忙噤声。
天子往上抛了几下琉璃球,问他,“你心里是怎么想朕的?”
曹安赶紧拍马屁,“陛下登基以来,废殉葬清禁军,乃是当世开明圣君。”
“真会拍马屁。”
天子哼笑,“你也伺候了先帝十多年,你心里就没觉得朕混账?”
曹安一战栗,当即跪倒,双手趴在地上道,“奴才对陛下是打心眼儿里敬佩,万不敢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天子手中琉璃球落到地上,滚到他手边,他忙不迭捡起,双手托起。
“敬佩先帝和敬佩朕,只能敬佩一个人,”天子悠悠道。
曹安立时不假思索,“奴才自然是敬佩陛下,奴才心中陛下堪比日月,奴才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天子问,“不论朕是不是皇帝?”
曹安一刻也不敢停顿,“奴才敬佩的是陛下这个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