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顾炀委屈的不行,眼睛里开始蓄起泪水,眨眼间睫毛也变得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顾炀冲樊渊呲了下小尖牙,咬牙切齿的说:“樊渊,你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没有人比你更坏了!”
被不停骂着“坏”的樊渊似乎挺开心,伸出指尖撩了下顾炀湿漉漉的睫毛,冲顾炀微笑:
“既然我这么坏,当然不可能陪你吃中午饭了。”
顾炀抽噎一声,立刻去拽樊渊的衣角。
“樊渊,我错了!你不坏!没有比你更好地人了!樊渊!樊爸爸!求求你了,你不能让我自己吃饭!”
对于现在的顾炀来说,没有樊渊喂食,没有他的小红帽当配菜,他哪里吃的进去饭!
大坏蛋樊渊没有立刻答应顾炀,反而用这一点压着顾炀做了好多习题。
顾炀就怕樊渊不陪他吃饭,可听话了,樊渊让做题就做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了中午,等教室里的人都一窝蜂的走光了,樊渊还坐在座位上没动。
顾炀慢慢靠过去,把自己的下巴压在樊渊的臂弯里,眯着眼睛蹭了蹭樊渊的手臂。
“樊爸爸,我们去吃饭吧?我真的好饿。”
樊渊这才从桌堂里拿出早上准备好的两大盒保温食盒,穿上外套又慢悠悠的戴好围脖往外走。
顾炀立刻跟上,视线一会儿看樊渊手里的食盒,一会儿又看樊渊身后晃荡着的围脖尾巴。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一把揪住了围脖尾巴,欢快的拽了两下,然后老老实实的拽着围脖尾巴,跟着樊渊往储藏室走。
樊渊回头看了顾炀一眼,顾炀揪着围脖尾巴就跟揪着自己链子的小狗似的,路都不看,跟着主人走得又安心又快乐。
一进储藏室,顾炀立刻把帽子摘了扔在一边,外套脱了,露出被压了一上午的毛耳朵和被外套挡着不能乱动的大尾巴。
樊渊在顾炀身后把门上锁,拉上窗帘,这才拉过张体育用的垫子,坐在上面,打开食盒摆饭菜。
顾炀本来十分期待午饭时间,他饿了一上午,一根巧克力完全不起什么作用,此时看到一个个菜盒被摆出来,鼻尖嗅了嗅,反而没那么感兴趣了。
比起这些饭菜,他觉得樊渊更像是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樊渊摆好饭菜,也没招呼顾炀,自顾自的拿着筷子开始吃。
顾炀蹲在一旁,慢吞吞的磨蹭过去,视线落到还带着温热的饭菜上,又有点嫌弃的移开,看向樊渊的嘴。
樊渊正将一口菜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哪怕在这凌乱的储藏室内,樊渊吃饭时那种融进骨子里的优雅和教养依旧不减分毫。
顾炀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小尖牙,觉得樊渊嘴里吃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可明明一样的菜色就摆在他面前,却都没有樊渊口中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