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喝药!”殷天放声音清冷,“红珠,还不赶紧把你们小姐的药端过来?”
红珠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药端到了梅文英面前。
梅文英抬眸看着殷天放,眸中的含泪,还欲说些什么,他却先开了口,“我的耐心有限,毒药还是治病的药,你自己选一样。若是不选,我可以帮你选。”
“我就不信表哥你真的那么狠心,会替我选那颗毒药。”
“那你可以试试。”殷天放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文英,你说你从小就喜欢我,那我替你选那颗毒药,让你死在我手上,你不是应该很欢喜吗?这样你欢喜,我不会再被你纠缠,祖母也不会再因为你病倒,一举三得,很好!”
“这样一点儿也不好。”梅文英拿起红珠手中的那碗药,悉数喝了下去,一时间被呛得咳嗽连连,好半天才缓过来,“表哥,你现在满意了吗?”
“我谈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因为你的死活对我而言不重要。”殷天放缓缓道,“不过你既然选择了服药,也就选择了继续活下去,我就不得不给你几个忠告。你一定要好生记着,否则后果自负。”
梅文英已经是双眼通红,满脸泪痕,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殷天放忍不住想,若是小公主这副模样的话,自己一定会心疼,可他现在只有厌烦。
“第一、以后不许再寻死觅活,闹得将军府不安宁。第二、不许在祖母面前搬弄是非,得让她老人家心里舒舒坦坦的。第三、以后但凡我在府上,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殷天放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文英,我从来都不是被动受人威胁之人。你要是再敢不安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梅府鸡飞狗跳。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喜欢我,好好养好身子,早日离开。那样我还可以当之前的闹剧都没发生过,认梅家这门亲戚。”
言罢,他便拂袖而去,徒留梅文英在那里伤心落泪。一开始她只是小声呜咽,后来变成了号啕大哭,很是伤情。
“我只是喜欢他想要陪着他而已,为什么他要对我这般绝情?”
红珠柔声劝慰,“小姐,今日将军话已至此,你又何必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依奴婢看,你不如先好生养身体,等好了以让老爷和夫人给你再寻一门好亲事,怎么都比跟着将军要好。”
“我不会放弃的。”梅文英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之前任由父母替我退婚就已经错了,我不能再错第二次。红珠,表哥他只是生我气而已。我再坚持坚持,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要我了。”
红珠轻叹了一声,将军哪里是在生自家小姐的气?分明就是不在乎她。就算她再怎么坚持,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只是自家小姐现在犹如被下了降头一般,心里眼里脑海里都是将军,根本就听不得这些逆耳的忠言。还是等她身子好一些以后,自己再好生劝解吧。
姜娆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做了一下午的美梦。梦里面她终于成功地抱上了了大腿,殷天放再不似素日那般拧巴,待她温柔得不像话,她最后是笑醒了的。
她坐起来,仔细地回味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个梦,这才把疏影叫了进来,“将军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走了有一两个时辰了。”疏影回答,“不过将军走之前让奴婢给殿下你带句话,说殿下你若是能好好泡药浴的话,他会亲手做一份礼物送给你。”
“本宫不是有好好地……”姜娆话还未说完,她就反应了过来,笑嘻嘻地问,“疏影,你是不是对将军说了谎?”
疏影笑道,“奴婢的确是说了谎,可也是为了殿下呀。”
姜娆立刻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个丫头片子越来越机灵了,前途无量嘛。”
“都是殿下教得好。”
言罢,主仆两人对望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姜娆正用早饭时,门房的小厮走了进来,“殿下,陆世子来了。”
姜娆放下了手中的碗,一脸嫌弃,“他来做什么,而且还专程挑本宫用膳的时候来倒胃口?”
疏影忍不住提醒,“殿下,是你昨日让人吩咐他过来的,你难道忘了吗?”
姜娆不好意思地一笑,“本宫还真忘了。”昨日她跟殷天放之间有了进展,她哪里还记得陆长哲这个二货。
不过他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要见一面好好地问问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约莫过了一刻钟,陆长哲出现在了客厅。姜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他今日他穿着一件青色锦缎袍子,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头戴玉冠,手中还拿着一把玉骨折扇,看起来倒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饶是她心中觉得他就是个二货,也不得不承认这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名不虚传。
待他行了礼以后,姜娆把那幅画扔到了他身上,“陆长哲,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长哲看了那幅画一眼,又看向姜娆,吞吞吐吐道,“臣心……心仪殿下,所以才作了这幅画,想借此表达对殿下的倾慕……倾慕之情。”
“你得了吧!”姜娆翻了一个白眼,“你前段时日不是还扬言本宫是这个世上最让你讨厌的女人吗?怎么突然又改了口,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陆长哲脸涨得通红,“臣是之前听到了殿下跟殷将军之间的传言,心中一时妒忌,才会口不择言,其实臣一直都倾慕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