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春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她的算计不顶用了,开始撒泼,问我们把她哥哥怎么了,我说,“咱们这边事情解决了,他自然就回来了,你慌什么?”
我早就做好准备,快刀斩乱麻,把来意说明了,叫她没得选择。像她这种人,就是要杀得她措手不及才好。
“要把我赶出去,可以,拿钱来我就走!”她双手叉腰,怒瞪我,“要没钱,门儿都没有!”
来的路上何律师就跟我说了,不需要跟她多扯些没用的,直截了当表明来意,不管她怎么撒泼都不予理会,若是同她纠缠,等同于浪费时间。所以我直接给她看了周昌明签下的文件,道,“仔细看看,这是周昌明亲手签的文件,他承认你和他偷情,并且设计要将我卖掉,赶出杨家,你们多次密谋的细节他都记得,如果你要闹打了,我们打官司的话,周昌明可以做我的证人,证明你生活不检点,多次虐待我,还不让我上学,对了,包括上次你陷害我用农药毒杀你的事儿,照片和录音我都还留着,到时候一起提交证据,我估计,你得蹲个年的大牢吧?”
其实我是瞎说的,法律细节上这点我不懂,但张秀春也不懂,我带着职业律师来,说话吓唬吓唬她完全可以。果真,听了我的恐吓,张秀春眼神一凛,慌张地瞪着我,说话都变得结巴了,“你、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老娘根本不怕你!你瞎说一通就能把我吓到?做梦吧!”
“律师在这里,你觉得我是瞎说的?”我冷哼说,“不信,你也找个律师来问问。”
张秀春慌张地看着何律师,何律师面上带着笑,但其实是严肃的,那种神秘的胸有成竹的笑,叫人不由地心尖颤抖,张秀春眼睛四处转,在盘算着怎么应付我吧,我们静静地看着她,她破罐破摔,说,“随便你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户口本上我还是你妈!你凭什么赶我走!”
她抓起周昌明签下的文件,三两下撕碎了,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着,嚼了一会儿,然后全都吞下去了,她一面吞,一面得意地说,“现在我看你拿什么东西威胁我!狗屁文件!杨小唯你痴心妄想!”
我们几个人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把那一团纸吞进去,因为难以下咽,她脸蛋涨得通红,等她吃完了。我才说,“你以为你吃下去的是原件?那不过是一份复印件,你还要吃吗?我这里还有很多?”
何律师的助理递上来一叠纸,全都是文件的副本,我拿了一叠起来递给张秀春,“喏,都给你。”
张秀春一看,顿时炸毛了,猛地接过那叠纸,快速翻看了下,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她抬头看我,双眼中全是怒气得不到释放,忽地,她把那叠纸扔在我脸上,咆哮道,“你个小娼妇!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她要冲上来打我,我往后退了一步,抓着她手腕,微笑着警告说,“打我之前想清楚了,我的律师在,照片在,到时候打官司,可就是坐实你虐待我的证据!”
“你、你就是想把我赶出去。独吞房产!”张秀春缩回去手,恨恨地说,“户口本在我手上,你爸死了,我就是户主,你少兴风作浪!”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接过何律师的助理递过来的文件给张秀春,“我是要跟你断绝关系,意思就是,你以后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你收拾铺盖滚蛋,户口迁回你娘家去。我杨家的房子,不会给你一个我不要脸的女人。如果你不同意,咱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你去大牢里蹲着,我还喜闻乐见。”
“就算你不给我!还有你弟弟!你以为真能跟我撇清关系吗?你想得美!”
“你是你,弟弟是弟弟,应该他得到的一部分,我不会独吞!但是你,没可能!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的监护人!”
“你——————”
“其实也不用上法庭,只要你签份文件就成,”我递给她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协议书,“签了。你就跟我两清,不签,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张秀春拿着协议书不知所措,久久未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张骏吹着口哨回来,对我笑了笑,我知道,事情他做好了,张秀春连声问,“我哥呢?”
我笑说,“别指望了,你哥已经回自己家去了。”
张秀春顿时无力了,双手垂在腿边,往后退了几步,颓败地坐在门槛上,看着手里的协议书发呆。
最终,她还是签了。她很清楚,只要我愿意把房产分给土豆一半,那没问题,她往后还有大半辈子,这样一个女人,我能指望她会给我爸爸守寡吗?不可能的。
签了协议后,我把文件交给何律师,并要求她在一个星期之内搬走。土豆可以随时回来住,这房子有他一半,但张秀春,毛都没有一根。
临走的时候,张秀春骂我说,“杨小唯,你狠,算你狠,你以后一定断子绝孙!”
我当她撒泼没理会,只觉得,报仇了,清理了,我很爽。
回南城的路上,何律师问我有没有想好监护人的选择,如果最后卡在这一点上,很可能我的计划都白费了。
我说,一定要现在就决定吗?或者,就不能不要监护人?当我是孤儿处理好了。
何律师原本很严肃的,听我这么说,顿时笑了,道,“如果把你当孤儿处理,那是要送去社会福利院生活的,你要去吗?”
“这——————-好吧,我不愿意。”我犯难,“可我家没什么亲戚,这可怎么办?”
何律师正色道,“其实监护人不一定要你的亲戚,其他人也可以,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摇头,“这种事情,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谁平白无故愿意做我的监护人?要是没事儿还好,出点什么事儿,人家愿意承担风险吗?”
何律师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思忖地说,“我倒是有一个人选,这个人选对你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谁?”
“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