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知道,姚氏不会轻易被处置,救驾的功劳足够她保命。
更何况至今也没确凿证据是姚氏指使。
这要么是她心思缜密,丝毫不露马脚,要么就真的是不知情了。
兴许是有了叶筠开口,蠢蠢欲动的淑妃也跟上来。
“芳修仪年纪轻轻便居高位,难免养大了心思,前头的孙氏可是前车之鉴呐。”
说起来,孙氏去年还是极有宠的修仪,今年失宠降位,又在瘟疫中毁容。
如今病的厉害,听说时常关节疼痛,引以为傲的舞技是再展示不得了,素日里只能坐着躺着。
“皇上,臣妾入宫,一心只有皇上,便是连命都给了皇上,怡婕妤腹中胎儿是皇上血脉,臣妾怎会残害皇上的血脉啊!”
“况且臣妾已经位居九嫔,便是怡婕妤生了孩子也不一定能在位份上压过臣妾,明婕妤更是如此,臣妾自己身体强健,也并非不能生育,何苦多此一举呢!”
姚湘抬头,因为方才重重磕下,额上是一片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很刺眼,那一双美眸噙着泪,看向主位上的男人,痴情一片。
不管她有无做戏,这眼中的情谊绝不是装出来的。
而她的一番话也能为自己佐证。
修仪的位份已经足够高了,她还有救驾的功劳在,真的没有必要下手。
可叶筠心里却总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有冲着她来的意味,也是很说不清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人传话,说是太贵妃宫里的掌事嬷嬷求见。
“朕后宫之事,太贵妃就不必操心了,叫她回去。”宁琛蹙眉。
“皇上,嬷嬷只叫奴才带话,太贵妃说自己教女不善,以至于芳修仪不会管教下人,险些酿成大祸,但还请皇上念在姚家忠心耿耿的份儿上,留芳修仪一条性命。”
传话的太监垂着头道。
叶筠眸色闪了闪,心里一阵冷笑。
这姑侄两个还真是一个路子,以退为进的计谋玩得炉火纯青。
太贵妃是长辈,她亲自求情,宁琛就得给一些薄面,又搬出姚家,而姚湘自己也不是没有功劳在身,这一回势必没办法重罚的。
虽然叶筠早就料到了,但心里还是不会舒服。
“芳修仪识人不清用人不善,使得手下奴才谋害嫔妃、皇嗣,着降位修媛,禁足三月,罚俸三月,罚抄宫规百遍,罪奴绮文,杖毙,所有与此事有直接关联者,打入慎刑司服役。”
宁琛最终还是没下狠手,只是降位一级,但禁足三个月也就意味着姚氏过年出不来了。
在皇家重要宴席上不能露脸,这是比较丢人的事情,也算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