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和宁妍旎正一同坐在承禧宫的院落之中。
院中的楸花秋季便已全部落完。到了现在的节气,楸树上的叶子都所剩无几,只余下光秃秃的枝桠,上头还挂着些微正在融着的白雪花。
宁妍旎闻言只得转眸看向容妃。
容妃今日一袭妃色繁复百水裙,翘致的海棠髻上,缀着的金步摇上还镶着颗颇大的南海明珠。
相比起面容朽颓的皇上,容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了。
“公主怎么这般瞧着我?”容妃又开始嗔着说话,“公主最近是病了?还是想什么事想得这么清减了?”
“还是说,公主有些难以抉择的事?本宫可是有好几个妹妹,倒是可以帮公主解下小小的心。”
容妃说着,指尖便越过了相隔着的桌案,轻轻戳了下宁妍旎那饱满的绵软。
只是杏子的反应很快,扬起爪子就拍下了容妃的手。
容妃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佯作惊怕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哀怜叹着,“这西施犬也是千金难寻,这宫内除了皇后太子,本宫都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般的手笔。公主该不会,现在是在想着太子罢?”
这容妃,简直莫名其妙,跑过来承禧宫一坐便是一个时辰了,愣是赖着不走。
说话之间不是打哈说笑,就是探查问询。
宁妍旎都快听不下去了,她面上有了些许恼意,言语间也没有那么客气,“容妃娘娘若是无事,还请回宫,现在时辰也不早了,等下我还有些事。”
容妃脸皮却是一贯的厚,“有什么事,我可以等公主先处理了,然后再一起多聊一会。”
“还有,往日公主身边的阿栀姑娘,怎么今日本宫坐了这么久,都还不见她呢?”容妃说完,还重新郑重其事地将这院落扫视了一圈。
作者有话说:
解释一下哈:
1、架空,官制多参考唐宋
2、宫门多是参考紫禁城宫门进出条规,各朝代有些不同,此处微调
3、大宝玺印,类似于皇帝的玉玺那种加盖玺印
?
承禧宫的园院内,楸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就算枝桠再是修剪得错落有致,也是没多少可赏的。
容妃环顾完了这院内,说是有些不一样,但也就除开少了个阿栀,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再看宁妍旎,听了她的话,只是将放在腿上的杏子往上挪了挪,但是脸上的神色依旧轻淡,看样子也懒得再和她说些什么话。
没看出个什么来,容妃眸光就落在了枝桠上,看完这条枝杈的首尾,又看向了另外一条光秃秃枝杈,就赖着巴巴等着宁妍旎同她说话。
桌上的茶水已经让宫人们换了两回,见宁妍旎叫阿棠去取了本游记还是岁时记什么记的书来,容妃的脸色终于有点微微扭曲了。
这架势,难不成自己还得在这盯着她看完这一整册书卷。
只是偏偏,宁妍旎这姿容在这里,若说是盯着她看完这整册书卷,那些男人怕都趋之若鹜。
这脸越看越心烦,日后还不知得看多久。容妃的目光从枝桠上转回到宁妍旎脸上,刚想耐着性子再盯着她。
一壶新的茶水却又被端了上来,还有一盘内廷司新晋的榛子。
“容妃娘娘正好也在。阿栀刚去内廷司拿了些榛子,一来一回耽搁了些时间。太医说冬日吃榛子最是能调中开胃,公主久等了。”阿栀将手上端着的榛子放到了桌上。
宁妍旎抬头,看着阿栀抿唇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心下不由地卸下了提着的心气。
倒是容妃,她那好不容易耐下的性子又起来了。她忍不住地轻翻了个白眼,得了,今日她在这呆得也很久了,也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