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怎么了?”
谢无咎将最边上的一摞书往他面前一推:“怎么了?你自己看看!这根本就不是张星曙的笔迹!”
掌柜的死活不认,把书反过来给他们看:“看见这个记号没有?书页末尾带这个红点的,就是张星曙的!我们这行,抄错了,那是要扣钱的,我这儿几个抄书的,一人一个记号,怎么会弄错?再说了,你看这字迹,不是一模一样?”
谢无咎:“一模一样?你打量我是个不爱读书的,就拿这种话来诓你大爷?我只是不爱读书,不是瞎了!”
抄写的板书不讲究字形风骨,反而要规整,因此,一般字迹看来差不多。但谢无咎便是不学无术,也是个有见识的,当即翻开两本书,指出好几段不同之处。
掌柜脸色不佳,无从反驳。
谢无咎轻哼一声:“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嗫嚅几声,小声道:“这孩子的工钱,是三十文一本,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半。从年前开始,他就不来了,我就瞒着东家,把这三十文工钱,给了我们家二舅舅的三表弟。”
“年前什么时候?”孟濯缨问。
掌柜的道:“大概是十月吧。起初隔一两天来,后来就不来了。”
孟濯缨问:“他之前可曾有过不来的情形?”
“没有。从来没有。在我们这儿抄书,笔墨都是我们出的。也有些抄书的,会拿回家去抄,那笔墨什么的,就要用自己的了。他是真没钱,就算是寒冬腊月,也会过来。”
掌柜的说完,脸色反正有些不大好看。
谢无咎警告了他几句,掌柜颇为心虚,唯唯诺诺,再三保证不敢往外透露。
刚到学堂,赵慈志便瞧见二人,道:“我打听了,那天孙泽见过他。不过,这小子有点古怪啊!他说漏了嘴,说见过张星曙,我再问,他就死不承认了。”
谢无咎拱拱手:“多谢赵兄。不过,赵兄今日不用上课吗?”
赵慈志一脸的生无可恋:“今日阳光不错,夫子教骑射。唉,我一大把年纪了,实在不想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混啊!”
谢无咎幸灾乐祸:“没事啊,赵兄,运气好的话,明年还能和儿子一起学骑射呢!”
赵慈志哭笑不得,摆摆手走了:“别乌鸦嘴了啊两位大人,我今年一定会中,一定会中!”
二人到了合场上,就知道赵慈志为何说,不愿意和小孩子一起耍了。虽然是骑射课,几个夫子却带着学生们,在练蹴鞠呢。
场上正是如火如荼,二人也不急着进去,问清了谁是孙泽,谁是吴雁山便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已经是最后一球,孙泽正要进球,冷不丁被吴雁山撞了开来,蹴鞠球反而落到吴雁山脚下,被他正中一脚。双方比分拉平了。
时间
谢无咎不禁失笑:“这两个小子,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