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随心庵的桌子上留下印记,她是在随心庵就被人控制了。随后,郝应带着另一人假扮公主,去茶楼。那人进入茶楼之后,乔装改扮,从茶楼直接走了。所以,从表面上看,公主就像是从茶楼“消失”了一般。
“公主呢?”孟濯缨道:“庄善行已经进京,暗中之人必定不会束手就擒。益州乃是国之重地,稍有不慎,便会战事再起。郝应,你本是山贼,跟随公主难道不也是为国效力?多耽搁一刻,便会多一刻变故。”
郝应颓然片刻,吊在房梁上晃荡,活像个半死不活的死蜘蛛。
他没撑多久,孟濯缨便从他身上搜到一把钥匙。公主竟是被他藏在城中一处小院当中。
李瑶跟在谢无咎身后,先放了信号弹,召集自己的人——她本来是极其信任郝应,若无她的号令,余下所有人都听郝应安排。这也就造成了,李瑶和自己的手下“断线”了。
李瑶倒没受什么罪,理好衣裳,随手在水井边沾湿帕子抹了把脸,两根手指绕着发丝,懒洋洋笑道:“谢卿,你又救了本宫一次。”
谢无咎连忙摆出十二万分的正经,道:“护卫公主,也是臣下职责所在。”
别人言语勾搭你,你正经以对,这意思,就是拒人千里了。
李瑶扔了头发丝,拍了他胸膛一把:“你这样说话,就老没意思了。”
既是勾搭不到,也只得算了。
李瑶提着谢无咎的兵刃进屋。
郝应一见公主,立时眼前一亮。孟濯缨见他反常神色,再念及他反常的背叛,只觉一阵牙酸。
这位做了这么多毫无逻辑缘由的“错事”,其中缘故,不会正是她猜测的那般吧?
李瑶冷冷一笑,容色更是艳丽逼人:“郝应,你原本是一个山贼,陛下派兵剿匪,我念你先祖也是开国功臣,才主动提出,让你戴罪立功。你如今倒好,与逆贼勾结,背叛于我?”
郝应摇摇头:“公主,我行事的确不妥,可我发誓,从未背叛过公主。”
“那你做这些混账事,是为什么?活腻了吗?”李瑶冷笑一声,“你若真的是活腻了,本宫能赏给你几百种既惨又痛的死法!”
郝应看了看谢孟二人,道:“公主,我心里有话,只想和你一个人说。”
李瑶垂下眉目:“你说便是。谢大人与孟大人对本宫忠心不二,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郝应顿了片刻,李瑶便不耐烦:“你不肯说,受死就是!”
“公主!”郝应抿了抿唇,有些羞涩的开口,“公主还记得,你独自一人上鹤首山招降时,与我说过什么?”
李瑶略有些茫然,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究竟自己一时口快,许了他高官,还是许了他厚禄?许了他如花,还是许了他美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