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需要打伞?”沈乐绵试探性地把伞往外偏了偏。
“不。”方瑞亭说。
方瑞亭自然是不会接受这种“好意”的,一个劲儿往边上躲,仿佛沈乐绵递过来的不是伞,而?是什么生化武器。
眼瞅着男孩再往旁边躲就要掉海里了,沈乐绵只?好作罢。
爱打不打吧,反正最后感冒的又?不会是她!
沈乐绵幽幽地叹气,总算是理解孩子死活不穿秋裤时,当妈的感受了。
“既然没有隐瞒的理由,怎么一开始又?不愿意说?”沈乐绵又?问。
方瑞亭耸了耸肩,一条腿在水下轻轻地晃:“我也没有必须告诉你们的理由啊。”
沈乐绵无?可奈何地笑了几声,并附加上了补充解释:“懂了,就是想找我们这帮‘条子’不痛快。”
方瑞亭对此不置可否,看上去也颇有些微妙的心情愉悦:“你愿意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呗。”
他不能?否认,沈乐绵确实和一开始那些找他审问的警察不同。
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同他感觉,他或许已经找到了答案。
因?为他们拥有着相?似的童年。
只?不过沈乐绵能?有幸早早得?到救济,而?他,只?是稍微晚了几年罢了。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善与恶的结合体,如果不加以教导,没有谁生来就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哪怕有了是非意识,我们有的时候依旧会明知故犯——钱不够了就会想去盗窃,怒火攻心可能?就会打人,人类社会中的种种罪过都是这样犯下的。”
“天主?教对人类的恶性进?行过分类,他们认为人类有七大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怠惰,贪婪,暴食,色欲。然而?在我看来,其实每一个‘罪’只?局限于个体时并不会造成很大伤害,可怕的是个体会对外进?行输出,由此侵害别人的利益,毕竟,从来没有哪条法律会判刑‘自残’和‘自杀’。”
在方瑞亭看来,和沈乐绵对话就像是在淋雨,而?且是丝丝细雨。
衣服不会一下子湿了个透,但总能?不知不觉就变得?潮乎乎的,你甚至不知道是该换还是不该,就这样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所?以我才不要自己去死,”方瑞亭阴郁地盯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自杀是懦夫才会做的事情,我永远不要和我的父母一样,到死都掀不起一点水花,与其伤害自己,还不如去伤害别人来得?有意义——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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