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让他们考!&rdo;我不服气,不就是脑筋急转弯吗?难不倒我。
&ldo;走。&rdo;蒙小妍拖我,压低声音对我说:&ldo;难道你不明白,他们压根就没捡到我们的信,我们被耍啦。&rdo;
真的假的?!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
我一个箭步窜到阿布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ldo;信到底在不在你那里,你给我说!&rdo;
&ldo;不在。&rdo;他很冷静地答我。
&ldo;你再说一遍。&rdo;
&ldo;不在!&rdo;
&ldo;阿布,揍他!&rdo;蒋蓝在我身后喊起来,&ldo;不用怕他,他是个孬种!我保证,你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摁扁了!&rdo;
那个叫阿布的小子,又甩了一下头发,露出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歪嘴笑了一下说:&ldo;我早看出来了,这小子欠揍。&rdo;
说完,他轻轻松松地一推,就把我给推到了桌子上。
我记得,胖子是第一个冲上来打我的。他张着他巨大的鼻孔,扯着我昂贵的t恤把我从桌子上拎起来,一拳敲在我胸口,我又倒在了桌上。我被按在桌子上不能动弹,只能翻着眼皮看到,有很多人已经站上了桌子的另一端,并且几步就跨在了我面前。我就像只面对无数个武松的傻x老虎,被他们瓜分着揍,有人脱掉了我的鞋,连那块膏药也被撕掉了,不知道谁,直接把它贴在了我的额头上。阿布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ldo;当当当&rdo;他把我的后脑勺一次又一次撞向木质的桌子,每撞一下他就骂一句&ldo;我让你狂!&rdo;我全身都被其他人按住无法动弹,头除了来回磕向桌面也没法转向其他方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全是星星,星星星星,有一整个银河系那样多的星星像蝴蝶一样翩翩飞舞。冥冥之中,我只听到蒙小妍和她妈眯一样无以伦比的尖叫,我只想冲她喊一句:&ldo;快跑!&rdo;因为我被打不要紧,如果她一个姑娘被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大概被撞了二十多下,眼珠子也快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了,终于让我看到蒙小妍,模模糊糊中,她的确是出门了!奶奶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直视阿布那张臭脸,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腾出一只左手,那一刻我内心涌起的第一个冲动,就是把这个自闭症加变态狂的发型破坏掉。我大力撕扯他的刘海,没想到,那刘海居然是假的,我的手刚碰上去,那厚厚的刘海就呼啦拉全掉了下来,我只听说过种睫毛,没听说过有种刘海的!我&ldo;哈哈哈&rdo;的笑出了声,我笑的惊天动地,笑得全身肌rou都发麻,因为你不知道,那样子的他实在是太好笑太好笑了,连他的兄弟们都停止了揍我,齐齐傻傻地看着他。&ldo;脑羞成怒&rdo;的阿布露出了光光的脑门,他大喊了一声:&ldo;他奶奶的!&rdo;cao起身边不知一种什么东西就朝我砸了过来。
米砾(18)(2)
当时我虽然被砸昏,脸上却带着扑朔迷离的笑。所有人都吓呆了,他们在我的笑容中不知所措,直到我的头顶上淌下来两道又浓又红的血。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个人的一声断喝:&ldo;都给我滚!&rdo;
这是我听力犹存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两个字。
米砾(19)(1)
冲动是魔鬼,动怒如自杀。
忍一时风平làng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仰天大笑出门去,灰头土脸爬回来。
武力无法解决问题,拳头是最差劲的武器。
……
遗憾的是,虽然我一向博学多才,但&ldo;纸上谈兵&rdo;是我最大的弱点。当我切肤体会上以上句子的真正含义的时候,我已经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地倒在酒吧冰冷的地板上不能动弹了。
不过,我还算ok。救我的人是&ldo;算了&rdo;的老板,他穿了一身jack≈jones的西装,胡子剃得gān净清慡,头发是利落的短发,喷着古龙水。实在是太有派了。我曾经听说过无数关于他的传说,知道他姓古,他们都叫他古哥,但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他。
他蹲在我面前,捡起掉在地板上的破三星手机问我:&ldo;你的?&rdo;
我很努力地睁大眼,点了点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温柔地替我擦拭脸上的血迹,问我:&ldo;你怎么样,能不能站起来?&rdo;
&ldo;试试。&rdo;我说完,尝试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好像,不行。就在这时候,一个胖胖的身子从老板身后闪了出来:&ldo;我来扶你。&rdo;
哦,是胖小妍。哦,她在哭。
&ldo;米砾,对不起。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很疼?&rdo;她一面说一面哭,脸花了,头发乱了,看上去真丑。
&ldo;男人被揍一下是常事,&rdo;古哥说,&ldo;不用大惊小怪。&rdo;
&ldo;他们拦着我,不要我报警,&rdo;蒙小妍拖着哭音从我胸口拿起我的手机,&ldo;可是,不能就这样算了!&rdo;
&ldo;神经病,你想让我爸疯吗?&rdo;我一把抓住她的手,&ldo;你到底有完没完?&rdo;
她迟疑了,看着鼻青脸肿的我,终于大声地哭了起来,一点赌神的范儿都没有,简直就要把我气死了。
&ldo;米砾,你要是不跟我去医院,你一定会后悔的!&rdo;
&ldo;是吗?&rdo;我轻松地耸耸肩膀,说:&ldo;那你就让我尽qg地后悔吧!&rdo;
说完这一切,为了证明我的勇敢和坚qiáng,我竟然带着我受伤的躯体在马路牙子上跳起街舞来,但等等,我的身子怎么有点不听我的话?我的眼睛为什么有些看不清楚,我的脑袋和嘴角怎么他妈的那么疼呢?
蒙小妍站在我身后,她放弃了劝说,不过她开始在讲故事,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楚地传到我刚恢复听力不久的耳朵里:&ldo;有一次,有一个人被车撞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觉得没事,就让车走了,结果他只在马路上走了十步,就倒地,死了。还有一次,有个人的头被别人打了一下,他觉得没什么,就没有去医院,结果那天晚上他疼得在chuáng上打滚,等他家人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还有一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