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多少理解了前世那些胡人,无论是契丹人,还是女真人,也许还有蒙古人,对於中原大地的渴求和艳羡了,只是和前世不同,今生的我,将会作为侵略者的一方,加入到这无休无止的种族战争当中来。
使团的行程不慢,叁天时间就走了数百里,而护卫使团的“圣锁链骑士团”,也不愧是圣殿,甚至是整个人类国度当中,最富有的一个骑士团,早在我们之前,就有无数的贵族仆佣沿着预定的行程,布置好了一路的驻地,筹备整修房屋车马,虽然是在路上寻找普通的市镇作为落脚地点,但是一应装潢用器却都是比照贵族标准准备的,尽管整支队伍超过千人,却丝毫没有半点疏漏,让人不得不赞叹权利,金钱和信仰共同作用的强大力量。
不得不说,光明圣殿传承千年的存在模式极有可观之处,虽然是面临挑战不得不寻找帮手的使团,但是每到一个地方,团里的教士们依然必定会举行布道大会,宣传教义,同时施展神术,范围包括乞福、治病、安灵、预言、救赎等等,有些时候圣女还会亲自出面,更是让所有信徒顶礼膜拜,加倍虔诚。
与此同时,号称“圣殿脾气最好”的阿普骑士,也终於展现出了他完全不同的另外一面,每天穿着一身厚重至极的铠甲,拎着一根至少两叁百斤的青铜色狼牙棒,驱赶着那些贵族出身的圣锁链骑士整顿操练,排演战阵,对於不听从管教的家伙予以坚决的惩罚,手段之严克,直追当年我师父黄药师,让我不由得暗暗咋舌。
“阿普骑士并不是懦弱无能的人,他不仅是圣杯骑士中第叁位的强者,也是圣殿战功最卓着的将军之一,”某个自称是艺术家的圣杯骑士是这样解释的:“他只不过是谦逊和温和罢了,不过,就因为他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力量地位而摆出高高在上姿态,同时,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地位不同而有所改变,即使是面对教皇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原则上的妥协。平时你尽可以去捉弄他,他绝对不会生气,但是当他开始认真的时候,没有人敢违逆他的决定。”
“这么强悍?”我心中感叹,圣殿果然是藏龙卧虎,连原本看来最肉的家伙,也是深藏不露的人物啊。不过,细细说起来,似乎我才是隐藏得最深得那一个才对。
就在一众高层传道得传道,练兵得练兵,唯一特立独行得一个跑去小镇广场表演自己的艺术的时候,我自然也没有无所事事,这叁天里,我的工作就是————教徒弟。
是的,并非金萝沙那个小丫头,而是一个名叫熙罗的十二岁少年,一个有着东方黄龙人容貌的俊秀男孩。
说起来他也并不是前世的门墙弟子,或者是我们兽人联盟的武道传承方式,而是圣殿派驻到我身边的骑士侍从。在人类世界,骑士的等级属於准贵族,平民的孩子也有可能成为正规骑士,而立下功勋的骑士,则很容易获得贵族的封地。作为从平民到贵族的大门,那些权贵自然不会允许它无限洞开,使得那些不怕拼命的下等人大量涌入贵族圈子,所以,这成为骑士的道路被设下了无数关卡,使得最终能够通过这条路成为贵族的人极为稀少。而成为骑士的第一步,就是作为骑士侍从,跟随一位正规骑士学习。在这个过程当中,这些小孩子不仅要学会骑士的基本技能和礼仪规矩,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学会恭顺,不能服从贵族圈子里面规则的家伙,都会被逐步剔除掉。
这个名叫熙罗的少年,正是平民出身的骑士侍从,据说还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若是在几个王国的军队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获得这个机会,但是由於他的资质相当不错,被圣殿看中,成为了圣殿预备役的成员,如果他日后有所成就的话,很可能成为“圣剑骑士团”或者“圣盾骑士团”当中的一员。
作为圣杯骑士,指导骑士侍从是必备的工作,只是原本就紧紧因为激发了“圣冰荆棘光环”才得以晋身为骑士的我,自己尚且需要大量补课,自然不可能在骑士的礼仪规则上对熙罗有所指导,幸好圣殿也没有指望我教出一个品行完美的骑士,只是希望我在武道上传授一些奥秘罢了。因为这孩子的资质智慧都相当出众,但是领悟斗气的一关却迟迟无法闯过,虽然十二岁的年纪对於一般人类而言还远远不到领悟斗气的年纪,但是对於圣殿网罗的天才少年们而言,却已经不再早了。
我也仔细查看过这孩子的情况,却发现他体内的先天元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禁制了,虽然已经被激发,却始终无法转化成为斗气,若想要突破那禁制,除了他花上几年时间,自己加倍淬炼那元气之外,就只有我亲自出手,用无上玄妙的先天九阴真气,帮助他加快这个过程了。当然,有失必有得,他的斗气得来比其他人艰难十倍,一旦突破那禁制,日后得成就自然也远远高过同侪。
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若是以前,我身为兽人的一员,见到这种有天赋的人类,不要说帮助他突破难关,甚至还会出手毁掉他以减轻未来的威胁,但是如今我却为了掩护我盗取“末日号角”的计画,不得不象那些无聊传奇故事里面见到主角的前辈高人一样,装出一副见到绝世良材的样子,两眼放光,无论如何也要教给他自己的武功绝学,每天晚上都要专门为他闭门授课,更使用九阴真气帮他加快进境。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不被人怀疑的不在场证明罢了。因为在离开圣灵山叁天之后,就是我计画的出手时间,这个晚上,我必须离开队伍,返回圣灵山。为了不让圣殿察觉我的行动,保证联盟在动用“末日号角”人类不会作出相应的部署,我必须尽力隐藏自己,所以,才要捏造一个整晚呆在房间教徒弟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