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来,帮本世子更衣。”谢玉珩点了点头,往厢房走去。
咦?
小墨呢?
谢宇珩自从小砚着女装后,从来都不让他近身服伺,汪彤儿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去寝室。
谢玉珩本来身上就有伤,带着伤处理公务一夜未眠肯定很累。
不然,他这么爱干净,有洁癖的人,澡都不洗就要去睡觉?
这就是作为侯府世子为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事业心拼前程,所要担当的艰辛跟风险。
而不是像谢玉淮之流的二世祖,只顾吃喝玩乐,乐享祖上荫庇。
汪彤儿把谢玉珩的外袍跟中衣脱下来,拿到屏风那边的衣架子上挂好,帮谢玉珩掖好被子出来,坐到窗前书案正准备翻那一叠书籍,看有没有自己爱看的书时,就见小墨风风火火地手拎着药箱,领着个须发俱白的老大夫走了进来。
一进门小墨问道:“小夫人,世子爷呢?”
“嘘,世子爷刚刚睡下。”汪彤儿竖起食指抵唇,眼神瞟了一眼里面寝室,轻声说道。
她对这声“小夫人”很是不习惯,不习惯也没奈何,谁让自己捧着别人的饭碗,就得按照他的话去做。
只要他不再说出让自己做他通房小妾的话来就ok了。
谢玉珩刚刚回来时,她还曾奇怪怎么没见不离他身后的小墨?
原来是小墨去请大夫来给谢玉珩治伤。
“是小墨吗?”寝室里传来谢玉珩懒懒的问话。
“禀世子爷,奴才把徐大夫请过来了。”小墨边把手里拎着的药箱放下来,边把须发俱白拘谨地站在外屋里的老人介绍给谢玉珩。
不知道谢玉珩是没睡着还是连睡觉都警醒着?这一有动静就醒了,声音沙哑且疲惫的说道:“请大夫进来吧!”
汪彤儿站在一旁,忙客气地招呼道:“哦,徐大夫您请进。”边说边吩咐小砚:“给徐大夫倒盏茶来。”
在外人面前她是谢大人的宠妾,这端茶倒水的事得下人来做。
“是,小夫人。”小砚对着汪彤儿敛衽,迈着小碎步去端茶去了。
汪彤儿对着他离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老朽谢过小夫人。”徐大夫边捋着胡须,边跟在小墨后面进了寝室。
等小砚端来茶水给徐大夫喝时,徐大夫正在帮谢玉珩把李大哥包扎的布带子解开,他一瞧那黑乎乎的草药膏,点了点头说:“谢大人的伤口亏得用山中猎户治伤的草药,不然伤口没这么快愈合,搞不好会发高烧的。”
其实,不奇怪,因为常年在山中捕猎的猎户,要是用来治伤的草药不够有效,他们被野兽咬伤或是其它原因负伤,等捱到去山下镇子上找大夫看病岂不小命难保?
只不过,他们的草药没正经大夫的药膏研磨得纯粹精致。
徐大夫帮谢玉珩重新敷药,再用专用的治伤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
随后,留下治伤的药膏来,叮嘱一直在他旁边做助手的小墨道:“每晚替你家大人换一次药,伤口千万别碰水。”接着又拿出装药丸的一个小瓷瓶子来,说道:“这是消炎止痛的药丸子,每日三次,饱腹服下,每顿六粒。”
徐大夫是治外伤高手,不需要煎熬汤药服食,只要吃下他的药丸子就行。
“哦哦,晚辈记住了,多谢徐大夫,”“这是您的诊金。”小墨一边道谢,一边拿出来一小锭金子递给他。
汪彤儿一瞧,这小锭子金子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诶吆,太多了。”徐大夫客气地推拒着,接到手里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