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毫不客气从旁边抓来毛巾丢他脑袋上:“水要是滴床上,你今天晚上就不用上来睡了。”
任钦鸣腰背往下一塌,声调至少降了八个度:“知道了……”
直播画面里,阮颂身材清瘦,坐在床边穿着肥大的方格睡衣,单腿盘起,微微垂首弯着脖颈,侧身线条流畅挺拔。
反而是边上单手就能把人摁倒的任钦鸣,笨拙地揉弄着脑袋上的毛巾,被治得服服帖帖。
【如果没记错,这条毛巾是阮老师刚刚用过的叭,do】
【咱就是说,任钦鸣耷拉的狗耳朵又出来了,真·《女王和他的狗勾》】
【也别女王了,这不就是我爸跟我妈,老夫老妻的过于真实,do】
弹幕欢天喜地看热闹。
只有阮妈妈向着他,隔着视频怪儿子:“你别老欺负他,我就觉得钦鸣挺好看呀。”
“对吧!”
任钦鸣瞬间从毛巾里抬起脸,活像终于找到人撑腰的孩子,一双狗勾眼晶晶亮。
弹幕一开始还不信。
【之前阿姨打招呼,我还以为单纯出于礼貌】
【我哥真能把婆媳关系处这么好??我怎么就这么不信……】
【婆媳关系笑死我了哈哈哈】
一物降一物。
阮颂对别的人脾气都能硬,唯独对自己妈妈不行,不满道:“您怎么总护着他。”
“那谁让你总欺负人家。”视频里的女人慈眉善目,看任钦鸣就像看自己亲生儿子。
以前高中,任钦鸣家里突发变故,没人能照顾他,也是阮妈妈让阮颂把他领回的家。
两个孩子同吃同住,一起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双标如任钦鸣,这时候自然又知道乖了,丝毫不吝啬自己帅脸上的笑,明朗道:“等我们录完节目一起去看您。”
阮妈妈:“好呀好呀,我都多久没见你们两个一起来了,时间老错开。”
阮颂作为当事人之一,一句话没说上,这两人就已经飞快把事情定下来。
没片刻,消失好半晌的陈严忽然歪头出现在镜头里给他打手势。
阮颂了然下床拿任钦鸣的手机,简单交代道:“借我我打个电话,你陪我妈再聊会。”
任钦鸣得令乖巧点头,一句多的也不问。
…
阮颂合上阳台门避开摄像头,径直给陈严拨电话:“怎么了?”
陈严也已经从病房出去:“我就想跟你个没良心的单独说两句不行吗。欸我就想不通,怎么能瞒的这么好。你妈也是,居然一次没给我提过任钦鸣,神了真是。”
木屋阳台外是骤然开阔的山连着山。
阮颂吹着晚风,搭着栏杆望远处寂寥空旷的林间夜景:“我现在都觉得我妈的脑子根本没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