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来的护士上前安抚有些无措的聂勇,病房内得以维持表面的一派和谐。
裴央回过神来,上前几步,将聂圆圆挡在身后。
她对上魏延毫不避讳的打量,短暂的瑟缩从她心下溜走,变成平静无波的回应,“我是圆圆的班主任,您有什么事找她吗?”
目光却停在他脸上。
经年过去,魏延依然生得那样……好看。
如果说谢家的那个人是自小粉雕玉琢,从来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眉眼精绝的模样,那么魏延就是无论男女,见了第一眼,都要感慨“俊俏”的类型。
哪怕他只是最简单的发型,略一蹙眉时,甚至显得肃杀冷冽。
英气,俊秀,这两个词在他身上,体现的矛盾又妥帖。
“她经常过来看她父亲?”魏延问,“还是只是今天凑巧。”
裴央梗了一下,迟疑地望了聂圆圆一眼,女孩正红着眼圈频频摇头。
“我只是今天听到她提起,”她回答,大脑飞速运转,“两位是过来确认聂先生的情况吗?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带圆圆离开。她还小,过去的事情对她……”
魏延打断她:“明白。我送你们回去。”他说着,将呆在门边的警员叫过来,“明德,你去对聂勇的口供,等会儿直接在局里会合。”
这时,聂勇的喉口忽而挤出一句嘶哑的“圆圆”。
几人齐齐看向他,他眼中的泪大颗大颗落下。
聂圆圆却仿佛被灼伤,不迭拉住裴央的手,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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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在前,裴央和聂圆圆在后,一路不发一语。走到路口,他脚步一顿,指了指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和自己停在路边的车,问了一声,“坐我车,还是坐公交车?”
聂圆圆几乎想也不想地表示要去搭公交,裴央自然打算要去陪她。
魏延却叫住人,“老师,”她回头,他又开口,“她十五岁,丢不了。让她去坐公交车。”
裴央呆了呆,“可是我是她的……”
“你不是保姆。”魏延蹙眉,绕到另一侧开了车门,“上车。”
全然像是在绑架了。
聂圆圆咬紧下唇,像是要落泪,可到底是少年的固执占了上风,又或是出了那间病院,她一如往常地感到重获自由,于是她向裴央挥手,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