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珞是龙武军左郎将,此次也随行圣驾秋猎。崔珞生性残忍,比崔从筠更爱折磨人,就算是弄死了也是有的。
崔从筠拽着喻静妩的头发就往外拖,喻静妩连忙挣扎着求饶:“娘子、娘子,奴有法子,奴现在就有法子!”
“你自己连皇帝的龙床都爬不上去,还能有什么法子?”
喻静妩连声惨叫:“奴、奴有办法让娘子撒气!奴能将皇后引出来!”
崔从筠来了兴趣,终于肯放开她:“就凭你这个废物,怎么把皇后引出来?”
“那日、奴听见皇后……”喻静妩说完办法,又勉强忍痛牵起笑,清丽的脸上青青紫紫,“以奴这副形容,皇后定要生疑,只怕还要娘子亲自去……”她咳出两口血沫,“东山坡寂静,少有人去,娘子可将皇后带到那里,任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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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礼开始得早,结束后也还没到午时。褚霖看天色不错,就问澹台雁要不要一起去跑马。
“好啊,当然好!”
自从去过梨园毬场,澹台雁便迷恋上了那种肆意驰骋的感受,只可惜无论是宫城还是行宫的北苑校场地方都很小,不要说澹台雁,连紫电都快憋坏了。
澹台雁连连点头,华贵的凤冠跟着前后摇晃,她连忙扶住了:“我得换身衣服。”
褚霖点点头,朝她一展广袖:“朕也需更衣。”
两人一并进了龙帐,褚霖极自如的摘下冕毓,脱去外裳。
澹台雁急急转回头,脸颊通红,拽紧衣襟僵住了。
她早上发了些汗,更衣时必得要将内衫也一并换了。可……
龙帐之内只有一方窄窄的屏风,正放在他们二人中间,可是、可是她刚才……她刚才那一眼确认了,这屏风是什么也挡不住。
褚霖恍若未觉,窸窸窣窣地将衣服换下来,又整理好,可回过头一看,澹台雁只摘了个发冠,连外裳也没脱,呆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阿雁?”
澹台雁没回头:“陛下换好了么?”
褚霖明白几分,他没再说什么,掀开帐子走出去。
澹台雁终于安心,躲在屏风后换了身胡服。等再走出去时,帐篷前却只蹲着个孟海,不见褚霖的踪影。
“孟海,”澹台雁拍拍她的肩膀,“陛下去哪儿了?”
孟海却不愧是孟海,她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属下也不知道啊。”
“你一直在这儿?”
孟海点点头。
这就奇了,不是说好一起去跑马么,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及么?
澹台雁抿着唇,失落之余又难免有点儿憋闷。
“娘娘原来在这里,让臣女好找。”
她抬头看去,来人一身火红胡服,正是崔从筠,澹台雁顿时眉心一拧。
崔家的人不好相与,但这里是龙帐前,龙武卫看守的重地,她倒是不必退缩。
澹台雁道:“崔娘子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