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许海明跑完早操冲完战斗澡,总总会站在衣柜前,粗粝的指腹不断摩挲着钢印上的照片。
照片上,不拘小节的糙汉,板板正正穿了白衬衫,专门刮去胡子,刚毅的脸上,笑得甜蜜。
许海明身边的女人,漂亮又坚韧,短发齐耳,整洁漂亮,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让人叹服。
他们是。
“不介绍下?”半晌后,他才用肩膀杵了下陆池琛,岔开话题。
陆池琛现在不太想理他。
直到看见卢霜好奇的眼神,他像是缴械投降般,开口道:“许海明,我班长,高我们三届。”
他隔着镜头瞭起眼皮淡淡扫了卢霜一眼,女孩脸上已经漫上了淡淡绯色。
陆池琛叹口气,半掀起眼皮,视线瞭过镜头对面的姑娘,宠溺道:“卢霜,我家小祖宗。”
“晚安,小霜。”
“晚安。”
陆池琛挂了电话,一张脸冷得霜天冻地。
许海明被他脸上那点难得一见的别扭吸引,看好戏似的坐在他床边,笑道:“感情你没追到人啊?”
“那你天天搁那炫耀给谁看?”
舌尖顶住上颚,陆池琛笑骂一声:“滚。”
许海明比他大四级,是他们这一届带他们新兵培训的班长。
糙汉的严厉形象直到看见陆池琛那份中期考核成绩单的时候,终于裂了。
课目汇报里,他的攀登、捕俘、泅渡、狙击、伞降、潜水和定向越野等所有操练项目,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点儿都不像刚到军校报道三个月的新兵蛋子。
体能、文化、实操……门门满分。
跟他妈个怪物似的。
“明天好不容易能出趟学校,真不去找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两人视频的内容总会第二天在同班队友里被口耳相传。
陆池琛垂着头,闻言轻嗤一声,怎么可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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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卢霜照例早早起床收好书包,几个舍友都还在床上补觉。
经历一个学期的荼毒,心理学专业已经从原来的人生理想朱砂痣变成了墙上被拍死的一抹蚊子血。
卢霜拍了拍杨又琴的床栏:“又琴,该上课了。”
杨又琴昨晚熬夜熬得七荤八素,正在梦里和她的新老公神游天外,听见卢霜叫她,懵懵懂懂地半坐起来,双手告饶:“好霜霜,帮忙答个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