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错觉。
沈庭咂摸了两遍那个名字,配上女人清冷的嗓音,有种莫名的勾人,像是破泥而出的荆棘玫瑰枝条,由内而外散发着迷人的微冷。
沈庭晃荡着那块钢牌,闲庭信步的进了军官宿舍。
1231房间门口上贴着男人正脸的证件照,五官锋利坚韧,眼眸露出狠厉,旁边的姓名栏上写着——【陆池琛】。
他轻松打开了总教的宿舍门,人肯定是没在,只有一只被主人养得油光水滑的胖胖橘猫身形一闪,闪到了门外。
对着他不满地喵喵叫。
沈庭“嘬嘬”两声,那猫熟稔地贴上他的作战靴,捏着嗓子,谄媚地细声细气“喵”了几声。
他探进视线,果不其然,猫粮碗里空空如也,小瓷碗上的那朵粉色小花被它舔的反光。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狗屎审美才能给一个公猫挑出个带粉色的碗?
就算是公公猫,也是有尊严的好吧?!
沈庭将猫一把抱起,食指在他下巴上轻轻撸了几下,被叫做“咪咪”的胖橘立刻很给面子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钢牌被沈庭挂在陆池琛床头,接着又给猫主子开了个肉罐头。
咪咪翘着尾巴,悠哉悠哉晃到猫粮碗前面,埋头吃起饭来,不再搭理临时铲屎官。
这段时间,陆池琛出任务,猫都是沈庭在帮他喂着。
总教的宿舍再怎么都比他们住得好,单人间,面积虽然不大,五脏俱全。
厨房、洗浴间、小客厅和卧室,一应俱全。
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实在没什么温度,到处打扫的一尘不染,只有那傻猫走过的地方落下的几根猫毛。
床的正对面,有张书桌,上面立着一个画框,上面遮盖着一层薄膜。
沈庭没忍住好奇心,掀起来看过一眼,而后,再没看过。
陆池琛对他很好,对他的要求比别人更严厉,动作不到位经常被单独加练。
一开始他不服,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就敢去找总教约架,从理论到实践,能约的统统约了个遍;
最后,从笔试成绩到泥潭里,他的自尊被悉数碾碎。
至今沈庭还记得当时陆池琛的那个眼神。
他蹲在自己面前,胸口不断起伏着,手上紧紧攥着他的那块从不离身的钢牌,两行清泪顺着面庞滑落,在满脸泥渍里洗出一条路。
“只有最强,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不知道说给谁听。
那是沈庭第一次见总教流眼泪,传闻听过七七八八,而后,他像是在一夜里成长起来似的,再无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