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淅温和地问:“什?么时候复赛?”
“——九月十?三。”
那人下意识回答。
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被套了个圈,当即暴躁怒吼:“我操|你妈姓盛的!!”
姓盛的听到自己被骂,柔和地笑了起来。
如果此时有熟悉他的人细看,会发现那笑竟带着极其恶劣的、恶作剧得逞的混账意味。
“饿了就愿意吃饭,渴了就想喝水,”颇为混账地笑着的人嗓音缓慢而柔和,仿佛在叙述件最纯粹不过的事:“穷人爱钱,阴险之人则爱虚名……人呢缺什?么,就爱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
“所?以我说了,”盛淅柔和地望着那扇窗,“这是个真诚可爱的小孩。”
那头的人静了三秒,嘲道:“冠冕堂皇。”
“以为你知道呢,”盛大少爷颇为怅惘,“这么多任帮扶对象里,就你对我了解最深。” 那头冷冷道:“所?以我是唯一一个不对你感?恩戴德的。”
他说得确实?没错。盛淅闻言愉快一笑,雨水淋漓地打?在他漆黑伞面上。
听筒里传来撕演草纸的声音,片刻后?对方按了下笔,相当公平地说:“盛淅,你说的这些确实?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从?我两年前?被班主任拽去被你帮扶的那天起,我对你的印象就是你外表看上去再富丽堂皇,骨子里也是个贱人。”
“而贱人——是不会去对什?么人怦然心动的。”
盛淅静了两秒,随口道:“谢谢你这么骂我啊。”
他同?学散漫地说,“你听过骂你高傲逼骂多少遍了自己心里没数?下次不必谢得这么细致。”
盛淅笑了笑,没应。
“我就一个问题,”对方说,“真诚可爱的小孩……你用这词儿来描述她,干净得跟他妈刚洗过似的。”
话音刚落,盛淅轻轻眨了下眼睛。
听筒另一端的少年人嘲讽道:“那你对她究竟是怎么个念头?”
盛淅目光沉沉地望着那扇窗,声音变得淡漠:“怎么?这么描述不行?”
“……”
那少年冷冷地说:“太干净。”
“——我是说你把自己撇得太干净,太圣洁。我绝不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一个我有好感?的姑娘。”
好感?应是炽热的。
是无时无刻不想将对方拥在怀里,是试探着的、滚热的碰触。是要将对方揉在掌心的,无时无刻不想与对方耳鬓厮磨的。
盛淅听了,觉得挺有趣地笑起来,问:“你对谁有过好感??”
那头静了半天,然后?听筒里传来一句很坚决的“我操|你妈”……
“念头这俩字实?在是不用你操心。”盛少爷心情不错地道,“秦渡,谢谢你今晚听我倾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