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消息被压了下去,但知夏听大人们聊天,知道确有此事。
那女孩儿后来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屡屡被威胁,还数次割腕,却已经没有一家新闻媒体敢接她的投稿了。
知夏很少这么刻薄,更讨厌拿对方父母和家庭说事儿。
但陈骏,犯了她的原则。
下课后,知夏把陈思河给的资料和全部讲解,以及她自己做的笔记,全部拍下照片,发给了盛怀风。
……
今天,知夏已经不用再为一道导数题,或是一道电化学的题目而发愁。
但她看着那些背着书包、哈欠连天的身影,心头依旧,不自觉地,微微一酸。
她加快脚步,叫的车已经到了,停在小区门口。
上车后,司机错把她当成京藤的学生,问:“今天周六还上课呀?”
知夏说了声“没有”,想了想,也没打算再解释。
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突然要去银河巷的行为。
周六不堵车,司机很快把车子开到了银河巷的巷口。
下车后,知夏茫然地看着四周。毕业后,她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偶尔坐车从外边经过,她只远远地看一眼。
因为是周末,银河巷里很冷清。知夏看着京藤的后门,门上有一把锁,进不去。
不过她原本也没打算进学校,只是在巷子里走走。
狂风也不见踪影。
也不知道它现在还在不在这条巷子里流浪。
朱遇打了个哈欠,把脸盆的水往巷子里一泼,正要转身回店里,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熟悉,他俩也实在也算不上熟悉,但这姑娘给人留下的印象,朱遇觉得自己到临终前都能记得。
这可真是一狠人儿。
他“喂”了声,“您干嘛呢?没看到人家没开门呀,您搁这儿鬼鬼祟祟看什么呢?”
知夏正站在咖啡店的门口,向里边望去,听到这没好气的声音,诧异地转过头来。
几米之外的小卖部门前,朱遇穿着光膀子的白背心儿,胡子拉碴地站着,手里还拿了一个红色的脸盆。
像是那种以前人家结婚时买的喜盆儿。
“朱…遇。”知夏开口。
“呦。”朱遇眯了眯眼,“您这是谁呀,咋还知道我叫什么?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人记性不好,您要不自报下家门?”
知夏听着他一口北京腔,把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她也不恼,顺着他的话答:“知夏。”
“谁?”
知夏默了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朱遇长长地“哦”了一声,“想起来了,就是那位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乱欺负人的公主呀,您怎么贵脚踏贱地,来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