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已近十九的年岁,而那已故先王后若还活着,也不过是三十来岁。
华音拧眉思索,忽然眼眸又是一亮:“那会不会是那王后的妹妹或是表妹?”
裴季“呵”一声:“那还真不巧,先王后母亲是家中独女,且生下先皇后之时已年近四十,再生下你,怎么都该五十了,难不成老蚌生珠?”
华音眸色瞬间又暗了,喃喃自语道:“那为何如此像?”
裴季不甚在意道:“或许祖上三代还是同一个祖宗,但你若想认祖归宗,奉劝你最好不要。”
华音疑惑地望向他:“为何?”
“先王后张氏一族,于九年前谋逆,全族被诛杀,先王后也自缢。”
华音闻言,沉默。
许久后,她斩钉截铁的道:“世上之事无奇不有,相似之人何其多,且不过是有七八分相似,又非是十成十相似,如何能以样貌断定我与那先王后一族有关系?”
裴季目露讥诮:“这就怕了?不想当公主,或是南诏贵女了?”
华音凛然道:“大人觉得我是那等爱享荣华富贵之人?”
裴季眸色带着一丝森然地望着她,幽幽道:“你逃离金都时,可没少从我此处搜刮钱财,给那客栈黑心掌柜就是我赠你那套头面,可真大的手笔。”
相遇之时裴季没有提起这事,如今提起,让华音谨慎了起来,略带讨好道:“大人最先赠我的那一套金饰头面还在包裹中放着,大人若是不喜,我回去便取出给大人看看。”
裴季暼了一眼她,幽深的目光似能穿透人的心思:“那是你还未来得及出手。”
华音被戳中心思,想要狡辩都狡辩不出口,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那先王后一族,当真谋反了,可我怎么看,段瑞都像是要造反的那一个。”
裴季负手,嘲讽一哂:“古往今来,有哪个帝王在坐上那个位置,或坐稳那个位置的同时,哪个王座之下不是白骨累累的?有死得不冤的,自然也有死得冤屈的。”
裴季一言,华音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张氏一族是被冤的。
“南诏王知不知道?”
“你说呢?”裴季唇角微勾,继而道:“大启只是扶持南诏王登上王位,并未说帮他解决内忧,他才德不服众,难以压制南诏百官。可在张氏一族被诛杀后,段瑞独大,段家女成为继后,且再无人对他为南诏王提出异议。”
华音闻言,面露嫌恶,当真是懦弱无能又自私。
半晌后,华音压下这对南诏王的嫌恶,问:“那依大人来看,我何时在这南诏王宫住下?”
裴季似运筹帷幄,道:“若无意外,一会便会有人过来,那云侧妃必会挽留你在宫中治伤,届时再顺势留下。”
华音稍作猜想,便知裴季对这南诏王室了如指掌,所以才知道如此多了秘辛,也才会如此有把握她一定能留在南诏王宫。
裴季话语落下不过片息,似有所感,二人相视一眼,一同朝房门出望去。
片刻后,有敲门声传来,随后传来云侧妃温温柔柔的嗓音:“裴大人,裴小夫人,可方便进去?”
裴季应:“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