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颔首:“说是能驱虫的香囊。”
华音略一猜想,便知裴季他们明知老头有猫腻,但还是冒着被刺杀的风险也让那老头来给她解蛊。
想到这,华音脸上多了几分沉重。
原本裴季说好的,给她解蛊恢复记忆。而待她恢复记忆后,她便把所知之事全盘托出。
可事实上有可能待她恢复了记忆后,她连到底是谁想杀裴季都不知道,更有可能连那些杀手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
他如今为了解她这蛊,付出的或许与将得到的已经不对等了。
而对于这些事情,裴季怎么可能没料到?
身为一个原本就是要刺杀裴季的杀手,她似乎已经欠了裴季一个很大的恩情。
无论如何都要说一声谢谢。
华音心神微敛,问婢女:“大人呢?”
入了客栈后不久,裴季便亲自去追捕那个老头,现在过去许久了,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婢女应:“方才奴婢进来的时候,大人还没有回来。”
华音转头望了眼窗外,斜阳西坠,已是黄昏时分。
婢女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感叹道:“大人肯定是担心那老头用那半碗血来养蛊害小夫人,所以才如此着急去搜捕。”
童之盘问过那几个巫医,他们都觉得是想用华音的血来养蛊,再次养蛊来害华音。
至于是养什么蛊,他们也猜不到,毕竟这蛊千奇百怪,各有不同,用法也不同。
但若说重新养蛊来害华音,这又说不通了。真要害华音的话,就那毒血蛊就能要了她的命,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里边的原因让华音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抓到那老翁才能知晓。
虽然有潜在的危险,可现在最大的威胁毒血蛊已去,也算是福大于祸了。
华音小睡了一会,不知过了多久,在有细微开门的声响传入屋中时,她瞬间清醒了,伸手掀开了帐幔往房门看去。
她屋中的房门紧闭,应是对门的裴季回来了。
无论是在乌蒙城,还是在上一间客栈,她与裴季都是住在对门。
华音犹豫了几息,还是掀开了被衾下了床,披上了披风,出了屋子。
华音出了屋子,才见长廊已有几名锦衣卫把守,便是屋顶之上也有戒备的锦衣卫。
比起在前一家客栈,这戒备森严了很多。
华音收回目光,走到裴季的房门前,抬起手轻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