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最近都没有出门,一直在府里。”妙妙又提起皇后前些日子中秋的时候,和皇帝提起了几位皇子的婚事。
安胤恒已经十九岁,的确是时候该娶亲了,还有四皇子已经二十一,一直没有娶正妻,大皇子最年长,如今二十六岁,早就娶了正妻,只是正妻凶悍让他不敢纳妾,不过即便如此依旧阻挡不了他偷偷在外面寻花问柳,可惜子嗣凋敝,正妻如今也就生了一个女儿。
“胤恒这些年都没有冒头的意思,皇后应该不会为难他,若是胤恒不喜欢,和陛下耍一下赖也无妨。”游景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
皇帝近年来心思越发难以捉摸,最是忌讳谁在他面前耍心机,就是太子他也不待见,太子的存在越发提醒他,时日无多,应该为太子让位。
倒是安胤恒这种游手好闲,成天只知道舞文弄墨,寄情山水,胸无大志的儿子让他很安心。
就算到时候安胤恒耍赖不答应,皇帝顶多骂他几句,也不会真的生他的气。
从船上下来,游景殊掸了掸衣衫上的皱褶,往温琅的店铺走去。
妙妙是五皇子安胤恒的人,特意安排在这里,以方便游景殊和安胤恒私下来往,互通消息,还有就是安胤恒始终不放心游景殊,特意把妙妙留给他差使。
当然安胤恒还有一层意思,希望他能收下妙妙。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安胤恒知道了温家的事,让傻哥儿代替嫡女嫁给游景殊,这么荒唐的事情,温家竟然也做得出来。
谁不知道温家的嫡女是游景殊的未婚妻,可等游景殊一家走了之后,温周氏竟然理直气壮的带着温娉婷出现在人前,对外狡辩当初和游家定亲的人就是温琅。
皇城有人指责温娉婷,说她和游景殊庚帖都交换了,竟然还有脸说自己从未订过婚。
温周氏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说当初交换的庚帖是温琅和游景殊,若真是交换的温娉婷的,那这些年为什么游景殊和温娉婷没有经常见面,游家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这话说得实在是欺负人,游家被贬到那么老远,怎么到皇城来找他们麻烦。
现在这情况,和死无对证有什么区别,凭着他们温家的嘴想怎么编排都行。
起先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没多久就消停了下去,随着温世仑升官,温家的日子蒸蒸日上,多得是上来巴结他们的人,至于温娉婷和谁定过亲,那又有什么所谓,反正没人承认,而且温娉婷也没嫁过去。
知道这件事的安胤恒气得砸碎了一个桌子,后来联系上游景殊之后,又得知温家那哥儿竟然有脸留在游家,还和游景殊睡在一起,这样无耻的哥儿怎么配得上游景殊。
游景殊拒绝了安胤恒的好意,且不说他喜欢温琅,就算他不喜欢温琅,只要他和温琅还是夫夫,他就不会和旁人发生点什么。
这还是游景殊第一次到温琅的店铺里来,他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里面正在和一个哥儿说笑的温琅,也不知温琅说了什么,那哥儿竟笑得花枝乱颤。
游景殊眯了眯眼,果然应该把温琅看牢点。
见着游景殊进来,温琅稍稍怔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游景殊不去陪妙妙姑娘吗?还是说他们谈完了?
温琅控制不住心头发酸的想。
“到镇上来有点事,正巧过来看看。”游景殊走上前,嗅到温琅身上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他姿仪英秀,龙章凤姿,一踏进店里便引得客人们连连回首。
“雅间有客人,你到后院去,我让人给你送些吃食过去。”温琅见他一进来就如此引人瞩目,怕是再多呆一会儿,会被围观,便叫来方柳儿,让他带游景殊去自己平日休息的屋子。
游景殊微微颔首,答应下来,方柳儿用余光看了看游景殊,心想温琅他们夫夫二人感情可真好。
游家人大抵都很亲和,不管是大大咧咧的游景玥,还是温文儒雅的游明远,温柔善良的宋绫婉,还有一对聪明伶俐的双胞胎,包括温琅这个游家夫郎,都是亲善之人,独独游景殊一人,让人见了便心生敬畏,别说和他说笑,就是多说几句话都让人手心冒汗。
虽说方柳儿不时就会留在游家吃饭,甚至和游景玥睡一张床,但他和游景殊依旧不熟悉,他对游景殊从心底里有些怵。
“温琅人缘很好。”游景殊陡然开口,方柳儿的手抖了一下,赶紧开口说:“琅哥开门做生意,自然要和大家打好关系。”
游景殊睨了他一眼,清清冷冷,却让方柳儿背脊发凉,他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你很维护他。”
方柳儿的双腿有点软,强撑着说:“琅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牛做马也不够报答他。”
游景殊没再开口,方柳儿落后几步,在后面拍拍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赶紧跟上去,带游景殊进了温琅平时休息的房间。
后院里种着桂花树,秋风乍起,满院飘香。
游景殊进了温琅平日里休息的屋子,屋子里的布置很简洁,床榻上残留着温琅的气息,方柳儿出去后,游景殊伸手抚过温琅躺过的枕头,在枕头边看见一个浅绿色的香囊。
他眉头微蹙,将香囊拿起来看了看,绣工很不错,上面绣着素雅的竹子,香囊的味道也很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