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年并未收回眸子,视线近乎完全偏执地注视着屏幕间的宋晚辞,目光一刻也不曾移开。
一轮一轮的重复播放,直至手机自动关机。
房间里重新陷入了昏暗,外面已经是夜晚,再无光亮。
从心尖处传来迟缓的钝感,思绪越加清晰,顿感也越重。
薄景年重新阖上眸子,在黑暗下,冷白的脖颈也更加明显。
眉眼也笼在昏光之下,仍是瞧不清楚的。
沙发的扶手上搭着那条解下的领带,领带夹也在被扯下时,滚落到了地面。
惯是斯文冷贵的男人,此刻已经克制不了任何关于宋晚辞的情绪。
偏执与占有欲,皆因宋晚辞而生。
薄景年阖上眸子,极冷静的思考着。
浮现而过的是宋晚辞的眉眼,以及她从前微红的眼尾,从眼眶盈落而出的泪滴,从眼尾溢出,而润湿脸颊。
还有白天时,她瓷白手腕间的青紫痕迹。
薄景年掀起眼皮,眸光里晦暗一片。
……
晚间,宋晚辞洗漱结束后,点了香薰准备休息。
窗外的雨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淅沥着下了将近一天。
窗户已经被掩上,紧闭着时只有外面明显的风声。
宋晚辞的目光从雕花的窗栏上收回,然后缓缓闭上眼睫。
窗外似乎是要响起雷声了。
清冷的柳叶黛眉微微皱起,宋晚辞下意识的转过身子,不想听到这样刺耳的雷声。
她转过身子时,右手腕碰到了柔软的床单,微微压了一下。
肌肤的青紫处传来明显的痛感,宋晚辞掀起眼睫,视线看过去。
宋晚辞抬手触了下,思绪渐渐遥远。
晨间时,薄景年的暗沉的眸色在宋晚辞的思绪间过于清晰了些。
目光注视着手腕间的青紫,最后宋晚辞缓缓将手臂收回了被子间。
窗外响起了极可怕的雷声,夏季的雷雨总是如此,猛烈的划过天空带来极刺耳的闷响。
宋晚辞刚刚舒展的秀眉又止不住的皱起,她太讨厌这样的雷声,与她重复的噩梦里几乎是相同的。
宋晚辞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样的事情。
她闭上眼睫,那样清晰的画面像是摆脱不了一般。
窗外的雨声不停,原本遥远的思绪被彻底的拉了回来。
以往这时她总是习惯性的去找薄景年。
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时间,改掉一个习惯同样也需要时间。
宋晚辞下意识地抬手触到手腕间的青紫处,迟缓的疼痛感,思绪倒是清晰了。